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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睡不着吗?”李昂问,尽管他其实可以一整天都保持睡眠。
他没有吓一跳,但似乎眨了眨眼,仿佛不确定自己在哪里。他盯着看了一会儿才开口。“诚,你应该回去睡觉,你需要休息。”
“我想今晚我已经睡够了。”李昂说,走到沙发旁边坐下。“你也该睡了。盯着电视发呆不会让你感觉好起来。”
“别告诉我该-”他声音升高,变得冰冷,李昂越来越熟悉这种语气,他突然停住了。
李昂等了一会儿才问:“回来啦?”他这次真的颤抖了一下。
“我从没离开过,我很好。”
“你可以对我撒谎,纯,但你不该对自己撒谎。”
“我很好!我没有变成赛博精神病!”
“你已经知道我在怀疑什么,这可不是好兆头,纯哥。”李昂对他说,纯一时怒目而视,又一时畏缩。
因此,李昂没有再多言,只是挪了挪身子靠近,这让纯颇为不适。
过了好一会儿,纯才放松下来,他身上的紧张情绪渐渐缓解。
终于,他开口了。
“只是偶尔发抖,有时候会恍惚。没……没疯。”
“纯,求你不要再加装任何义体了。哪怕一件也不行,求你了。”
李昂的恳求在暗淡的房间里久久没有得到回应,那里只有新闻播报员的声音照亮着一切。
“我……我会考虑的。”
“好……好的。”
“那你呢?”他突然问,声音有些粗鲁,但又带着温柔,伸手轻轻戳了戳李昂的胳膊。
李昂张嘴想说些什么,想要告诉他没事,告诉他自己有系统,很快就能出去干掉那些漩涡帮的杂碎了。
但感觉这么说纯只会觉得他疯了。
“我还活着。”李昂的回答吸引了他的全部注意,“我当时没有时间思考,一直在努力抵抗疼痛。”
“当你再次被绑架时,我以为我这次会永远的失去你,我不敢奢望两次都能幸运地救下你。我很高兴,你没死,你没疯……我真的很高兴。”
“对不起,我不是你最初认识的那个诚。”李昂轻声承认,他很清楚自己并非完完全全是他的兄弟,他只是在陪这个经历诸多苦难的人演戏。
从第一次走进他们的小公寓,发现纯孤身一人时,他就为纯感到难过。
他只有诚,诚也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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