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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张教头（第2页）

“这位是林公子，来京城寻亲的，要暂住在咱们家一段时间，你去把贞娘的房间收拾一下。”张伯对香儿吩咐道，香儿应了一声便向院子侧面的屋子走去。

林阳听张伯提到“贞娘”，似乎是个女子的名字，便问道：“张伯，这听起来是女子的住处，我一个男人住，是不是……”

“不碍事的，”张伯见状，哈哈一笑，解释道：“贞娘是我的女儿，前两年就出嫁了，现在家中只有我和香儿两人。香儿原来也是我女儿的丫鬟，原本成亲时应该一起带走的，女儿担心我一人在家无人照顾，便让香儿留下了。其实老头子身体硬朗得很，挥刀舞剑都不在话下，等闲的三两个人近不得身，哪里需要人照顾。”

“张伯自然是老当益壮，不过，您女儿这也是一片孝心嘛！”林阳笑着奉承了一句。

张伯哈哈一笑，随后看看天色，说道：“林小哥，这天色不早了，你且在此稍坐片刻，我去买些酒菜回来，你我二人共饮一番。”

林阳急忙掏出银子给张伯道：“哪能让您破费，我来我来。”

张伯从林阳手中接过半数碎银，笑道：“你是客人，哪能让你出钱，一顿饭钱我还是出得起的。不过说起来，平常用银子不太方便，小哥若信得过我，我顺道替你换成铜钱。”

林阳急忙说道：“我们素不相识，您却这么帮我，我怎么能不信您。我对这汴梁不熟……又有些失忆，以后还得多靠您指点。”

“客气了。”张伯轻轻作揖，转身出了大门。林阳正想找个地方坐下休息，只见香儿搬着一个小凳跑了过来，低声道：“公子请坐。”

林阳接过凳子，放在地上，道谢一声：“多谢香儿姑娘。”

“公子叫我香儿就好。”香儿笑道，说完就转身跑向屋子。

林阳坐在凳子上，看着这风风火火的少女，不禁感叹：这古代的丫鬟真是专业啊，明明在屋子里收拾，却能兼顾到院子里的客人，牛！

片刻之后，张伯便拿着一个食盒回来了，随即招呼香儿在院子里摆下小桌，张伯和林阳相对坐下，而香儿则拿着自己的那份去屋内了。

“林小哥，这些都是马行街有名的美食：烤菜包子、百味羹、乳炊羊、鸡签，还有烤鸭。你尝尝看，一定会让你回味无穷。”张伯边筛酒边说道。

林阳好奇地看着张伯筛酒的动作，心中不禁暗想：古代喝酒真麻烦，要是在现代，这会功夫，都打完一圈了。

张伯筛好酒，为林阳和自己都倒了一杯，随后介绍道：“林小哥，这是樊楼的眉寿酒，恰好附近有一家食店从樊楼进酒，我买了一些来。”

“樊楼的酒？那很贵吧？”林阳问道。

“自然比普通的酒贵一些，不过偶尔买些来喝，倒也无妨。”张伯笑道。

“张伯在这汴梁城有房子，又有丫鬟伺候左右，还能轻松购买樊楼的酒来享用，看来是有钱人啊。”林阳半开玩笑道。

“林小哥除了穿着独特，这言语上也有些不同寻常啊，哈哈。”张伯微笑着说道，“我算不得有钱，不瞒你说，我年轻时在禁军中当教头，年纪大了之后便退出了禁军，不过当了几十年的差，多少也有些结余。再者，我女婿如今也在禁军中任枪棒教头，还算受上司看重，收入也不错，因此在这东京城里，我这家境算是还行的。”

禁军教头？枪棒教头？怎么听着有些熟悉？

林阳暗暗吐槽，拿起那杯寿眉酒和张教头碰了碰，一饮而尽，发现这酒的度数也就比现代的啤酒略高一些。

难怪水浒里的好汉都那么能喝呢，就这度数，我也能喝啊——先前还担心自己酒量不行的林阳，这下信心十足的和张伯交杯换盏起来。

两人酒过三巡，越聊越起劲。

喝多之后的张伯明显话多了起来，他给林阳吹嘘着自家的“风水宝地”——附近的花街柳巷满地开花，名伶娇娃的香闺密室星罗棋布。特别是那名震京师的李师师，她的香闺就藏在几条街之外的镇安坊，跟张伯家就隔着“一点点“距离。酒精上头的张教头还大放厥词，晃着脑袋说：尽管人人都在传李师师美得跟天仙似的，他却有点儿不以为然。他也是娶过美娇娘的人，看久了不也就那么回事儿吗？

林阳听了却不怎么相信：情人眼里出西施，张伯自己觉得老婆漂亮也无可厚非，但李师师的名头毕竟响彻古今，总得有点儿与众不同的美吧。张伯见林阳不信，便信心满满地说，等他见到自己的女儿，一切自然明了。

聊完了风月佳人，张伯话锋一转，又聊起了皇家的新鲜事儿。他说皇家最近在皇城北边上建了个新的延福宫，听说里面山山水水，奇珍异兽，美不胜收，就像个天然仙境。不过，为了建这个延福宫，应奉局在江南搜刮民脂民膏，把南方百姓搞得叫苦连天，怨声载道。

据说官家正准备在这延福宫里搞个册封大典，模仿周朝的古礼把各位公主都封为“帝姬”。张伯贼兮兮地贴着林阳的耳朵说，也不知道那个传闻中十一岁就美得不像话的康福公主会得到个啥封号。唉，听说康福公主已经被蔡太师内定为儿媳妇了，真是让人羡慕嫉妒恨哪！

你都五六十岁了，又没有儿子，羡慕个什么劲啊！林阳心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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