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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楼兰牛肉干21（第1页）

万有和黎超等人一直吃牛肉干。我坐在韩蕾旁边打盹。车行一小时，不算颠簸。

在喀喇昆仑山、昆仑山、阿尔金山、天山围绕的一块大盆地中央，有无数的宝藏。维吾尔童话《金山》对此有着恰如其分的叙述，讲的是贪财的巴依老爷有一个麻布做的会飞的口袋，每一次他和他的家丁进山，就会拿出这个会飞的口袋说：“飞吧，我的口袋！”

然后这口袋就飞到阿尔金山里面自动地载满了巴依老爷需要的东西例如金币、红柳条、纱线等等，这口袋封好口，自动地飞回来。巴依老爷非常贪财以至于引起了民愤。阿凡提来了，倒骑着毛驴。结局是长工和家丁们在一起把巴依老爷后院的金币都瓜分了。故事的结尾是阿凡提和长工佃户们在后院的葡萄架下吃着葡萄数着金币。

这当然是一个五零后“打土豪分田地”类型的美好的传说。

如果你去过月牙泉，知道那一湾鸣沙山腹地神奇的碧绿之玉的动人和壮阔，但是在阿尔金山沙漠腹地，这样的水泡子一点也不神奇。黄沙和翡翠一样的泉水水泡子小水域小湖泊，总之一块碧玉一样的水就从这黄沙样的背景中汩汩流出。可能没有月牙泉规模巨大，但阿尔金山腹地随处走走也可以看到这样的美景。例如库木库里的绿翡翠。

从边城驱车四百公里，过201省道，或g3015奎塔，从阿尔金山南麓的冷湖开始一路向北，这里曾被誉为“西北小香港”。但近年来因为没油了，冷湖只能沦为废土风影视基地。

废土风和cyberpunk风不一定不好，这里拍出了《九层妖塔》等影视项目。

除了吃辣椒的程雍之外，宝鸡的周奶奶也是我童年的回忆之一。宝鸡和米脂，有201洞，067基地，火箭发动机涡轮泵水力实验室，是液体火箭发动机的心脏。

黄帝陵在延安，炎帝陵在宝鸡。中国有好几个炎帝陵，几千年了，废土一层盖过一层，也不知道谁是正宗的，但也无所谓，大概意思和风格就是那样。

米脂在陕北隶属榆林。笔者的另一本摘抄制作《巴南宝贝》写到过榆林红石峡。“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米脂有美女。

这我是听幂幂姥姥说的。“誓扫匈奴不顾身，五千貂锦丧胡尘。可怜无定河边骨，犹是春闺梦里人。”可见这里经常出现与外族等等的肉搏和厮杀。

我对边塞诗一贯感到很狐疑，虽然承认《白雪歌送武判官归京》这种风格的作品很动人，但从小就穿两件毛衣棉裤出门在零下二十度的天气里玩耍的我并不觉得冷。因为实际上边城暖气烧得很热，室内总有二十七八摄氏度。“胡裘不暖锦衾薄”说的是没暖气的时代。

暖气是用煤。曾经边城污染程度很高，后来改成天然气氢能源新能源，变得好很多。我从不认为边城很冷，相反冬天没暖气的上海及其以南大部地区才是最冷的。

我家吃的很差，我到幂幂家吃饭，他家的匈柿炒鸡蛋好香啊！我可以吃一百年。如果我能活那么长的话。煤改气工程实施的那一年是20x5.这年很冷，冻的瑟瑟发抖的我走进火炉一样的教室，看见黎超和万有正在吃巴口香。

我一开始不知道巴口香是什么，后来才明白，这就是香巴拉的前身。巴口香于19x2年诞生，其创始人一定是一位巴蜀人士。迄今已经三十多年了。

我觉得巴口香一定和老四川老成都灯影牛肉使用的佐料类似。但四川养不出那么精壮的牛肉。这还得回到边城。

“你该去读xxx了。”家人们对我说。不嘛！让我写完这一目再走！对于巴口香牛肉干，这也类似。给我吃一袋，再吃一袋。

后来，巴口香出现了竞争对手，就是香巴拉牛肉干，它一开始的营销策略就是多。香巴拉平均多比巴口香每袋多装两块肉。

私以为这些牛肉干由于用的四川佐料，比内蒙的纯风干牛肉好吃得多得多。但也保质期短。这保质期十个月的高蛋白高钠零食是库尔勒超市的顶配。有点咸，但没别的。后来去旅游的内地人越来越多地买到了香巴拉，奉为至宝，我只笑他们土。

内地人很土，但我也很土。

黎超大口地嚼着牛肉干，他的腮帮子一鼓一合，连带着脸上的一颗痣扭动着，好像河边高空之月的倒影。黎超穿着一条灯笼裤。他的裤腿扎着皮筋，很像红军的绑腿。他一深一浅地背着包走去河边芦苇荡的深处。他的背包里装满了零食。

黎超和李佳薇之间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李佳薇帮他整理包裹，像一个小媳妇。黎超一直有做帅哥的想法，他本来就是帅哥。他把优格拿出了一瓶。递给李佳薇。李佳薇默契地撕开铝箔纸，用勺子搅拌其中的水果碎，洒脱地吃起来。

把物理作业借给很多人抄写“参考”的物理课代表李佳薇，后来果然成为了工程师。时间久远，按下不表。

黎超的梦想是做律师。黎超口才很好，经常叽里咕噜地说话，他说我“喝了洋墨水”我无语。我拔开笔帽能自然流淌，见人不能自主应对。黎超相反，他的流畅表达在口头笔头，无差别地溢出来。

黎超后来实现了自己的这个梦想。人是心想事成的动物。我时常惊异于人类的心想事成的重大功能。你想当什么最后真的会成为什么。

除了我。

由于没有安全感，我处于一种这也看看那也看看的状态。我见到黎超做律师，我也想做律师，但是显然笨口拙舌的我如果面对我的当事人和法官必然会呈现一种尴尬的态度。另外黎超的热心让我觉得他有点好管闲事。他的大嘴巴在吃优格的时候和大嗓门讲话的时候都让我感到一种好玩的放鞭炮的气氛。这并不令人厌烦，相反，存在一种诙谐。也许这种天然的自带的诙谐就是严肃的法庭信仰需要的奇异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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