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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炸?”
铃木友纪自己也清楚不会因为布伦希尔德能使用如此威力的宝具而震撼,可他望着升起的黑炎火柱,即便被爆炸袭来的声浪冲得差点倒地,都没挪开视线。
他似乎想到了某段被掩盖的记忆,并非身处烈火中的绝望,不知为何目睹威力巨大的爆炸,反倒升起莫名的敬意。在那段模糊的记忆的终点可以正是一切置于烈火中燃烧,一切都被摧毁了。失败的绝望抵达之前,有人进行了超越双方预想的挣扎。明知道一切都已经晚了,挣扎的结果只会连带着失去身为人类的荣誉,可那个人还是道出了自己的真名。
模糊的记忆残片无法拼凑,铃木友纪甚至想起这些本破碎不堪的残像,会觉得自己与此并无关联。为什么要崇敬引发大爆炸的人?这种问题铃木友纪也无法回答,他现在只是想起令人绝望的大火燃起前,有人引发了大爆炸。
那个人是谁?为了阻止谁?而后
无法想起更多。
铃木友纪感觉异样的头痛又开始折磨起了自己,他停止回忆,让思绪回到现在的情况。转换职介后的ster布伦希尔德使用宝具挣脱了困境,有可能会直奔营地内部,届时只靠埃提乌斯和自己的从者ber吉尔德雷能抵挡布伦希尔德吗?这种问题更加迫切与现实,虽然铃木友纪靠自己同样回答不了。
ber吉尔德雷能感应到自己的宝具螺湮城教本已经被毁去了,那本书一旦被毁去,随之召唤而来的邪恶之物也会全数回归原本的世界。但他望见布伦希尔德威力骇人的宝具爆炸景象,也不觉得书本召唤来的邪恶之物们可以存活其中。
埃提乌斯同样神情显得紧张,根据他之前的预计,自己从者自我牺牲后召唤来的魔物能击伤布伦希尔德,布伦希尔德大意的话还能一次性捕获吞噬。可实际情况是,从者的宝具超出了这位魔术师的预计。
黑炎组成的火柱逐渐消失,那里一切实物都成了黑炎燃烧的燃料,包括土壤在内都没剩下。
布伦希尔德在火柱燃灭前就在火焰中隐去了身形,她此举等同于告诉埃提乌斯等人,她暂时没有了发起进攻的能力。“撤退了?”
铃木友纪在火柱完全消失后,也没看到浮空的布伦希尔德,距离虽远,一个大活人不见了还是能分辨清楚。
“怎么回事?”
“可能那个魔女受了不轻的伤,被逼入死地,这才最大威力地释放宝具。”ber吉尔德雷更在意对方这次单独前来,没有带上erserker拉海尔。为了看守抓到的贞德?
埃提乌斯派遣了自己的影子使魔前去侦查,他十分谨慎,并未见敌人暂时离去,放松警惕。
剩余的从者算上贞德,还余有4名。铃木友纪通过令咒的联系,能确定自己的从者贞德还存活着。
“大概真的逃走了。”埃提乌斯等待片刻,说出了自己的判断。他的使魔“看”到了地面都被燃去一层的战场,他所惊讶的是成为从者能得到如此强大的魔术力量,不免遐想自己假设成为从者,会得到怎样的力量。究极的魔术师?
西罗马联军军营内因为这次袭击,实际被布伦希尔德的黑魔术折磨致死的人不多,但大多数人还未从刚才的恐怖压迫中恢复过来,个个脸色发白,面露恐慌。
看到这些,埃提乌斯再次变得紧张起来。“看样子,明早就要进行决战了。”
“决战?”铃木友纪对于军事作战毫无了解,圣杯战争中不需要学习这类知识,迦勒底也不可能推荐他们学习。
吉尔德雷则立刻明白了,现在整个军营中弥漫着恐惧和疲惫,可能只有不到100人被黑魔术杀死,对于数万人的军队无足轻重。但所有士兵都需要修养一段时间,以完全摆脱之前黑模式的阴影。他们不懂刚才恐怖的虚幻场景是怎么回事,只会心里怀疑是否惹怒了神明,个别人甚至因此丧命。这种负面情绪和遐想即便是埃提乌斯下令都不可能一夜时间清除。
“ster,因这场黑魔术死去的人数很少,可如果明早就开战,对于这边这不利。”吉尔德雷懂得士气的重要性,同样是一群刚训练两个月换上装备的农夫,放在贞德麾下总能爆发出超出预想的战斗力,而在某些将军手下则连炮灰任务都完成不了。现在的情况比他生前经历过的还要严重,以他的指挥经验,应该立刻寻找一座坚城,转换成守城战,拉长交战时间。匈人显然余粮不足,除去本族军队还雇佣了其他部族的佣兵,凝聚力全靠先前连战连胜,这种军队士气正旺,但后劲不足,是一支绝不能输的大军。假如先转换为守城战后续打出一两场小规模的胜利偷袭,即便是互有胜负都能逼迫匈人退兵。但他看埃提乌斯的态度,应该不会规避明早的大战。在视野空旷的平原交战,基本一两天就能分出胜负,匈人的骑兵又具有优势,换他指挥绝不会拉着大军在平原开战。
“你们不需要担心这边的交锋。铃木友纪,以及因奥尔良城而来的骑士。决战不单是对我和我麾下军队意义上,你们也一样。”
埃提乌斯边说边将手中的灵盘礼装收入衣袖,无法弄清埃提乌斯身上有多少魔术礼装,亦无法分清埃提乌斯刚才在用灵盘占卜什么,他使用魔术的动作铃木友纪未能观察到。
“我占卜了布伦希尔德的状况和后续行动。她的确受伤了。上一次占卜她会与阿提拉的军队协同作战,时间在三天后,但可能因为她今晚袭击失败,还受了不轻的伤,变化为了开启一项特殊的魔术仪式。”
提到魔术仪式后,铃木友纪与吉尔德雷都想到了被布伦希尔德抓住的贞德,可能是吸取魔力恢复伤势,也可能是要用贞德召唤强大的随从。但贞德几乎能确定活不过明天。
“具体是什么仪式?”吉尔德雷着急地追问道。
“我的占卜可知范畴有限,得到的提示是锚。应该不是简单的恢复伤势,以我的见解,可能要用ber贞德制作固定某种概念物的锚。”埃提乌斯说这番话的时候,直视着铃木友纪。“人理吗?我虽然对人理被如何破坏存在好奇心,但你应该不会让我满足这种好奇吧?”
这位魔术师不是在开玩笑,他甚至在得知存在借助圣杯破坏人理的可能性后,设想过自己来主导一场人理的灾难,但只是停留着想象阶段。他没有需要破坏人理的原动力,连参与圣杯战争都带有不情愿的情绪,对于圣杯也没什么需求。他也是一个存在愿望的人,只是他不需要圣杯这类东西来实现愿望。自认此时代最接近魔术奥秘的天才魔术师,埃提乌斯时年50岁依旧相信愿望必须亲手来实现,靠投机取巧方式实现愿望不过是自欺欺人而已,为了满足一时的欲望,牺牲掉实现愿望的艰辛太不值得了。
正因为拼尽全力都难以实现,才值得被称作愿望,而后人才有动力继续为了实现愿望超越现在实现不了愿望的自己。
铃木友纪对关乎人理的问题,他的嘴总是条件反射般先行回复。他的应答不及埃提乌斯百分之一的可信度,或许有自知之明并非任何时候都有利。
“很好,年轻人。但我要事先说明,我这边明天无法支援你们,你们显然也不可能等待。明天我将率领我的军队迎战不可一世的匈人,你们如果选择同时前往布伦希尔德进行锚定仪式的地点阻止。我恐怕没机会给你收尸。”
埃提乌斯对自己一方能否击败阿提拉的军队也自我存疑,他通过铃木友纪能知晓未来的历史中,西罗马联军在这片平原击败了匈人。可这一结果会因为圣杯战争的发生而改变吗?圣杯中已经汇聚了4体退场的从者灵魂,阿提拉依靠圣杯一定会挥出比今日更霸道的剑光。埃提乌斯相信只有他能阻挡住阿提拉,那个毁灭文明的野蛮女人,只有他可以击败!至于人理,相较起来也就成了次要的事情。
“不需要收尸。为了拯救人理,任何牺牲都有意义。”即便不关乎人理,铃木友纪都与幽默玩笑绝缘,他就像一台机器,只是为了拯救人理而行动着。自己的命十分重要,因为一旦死了就无法继续执行任务。可唯独一件事上例外,为了拯救人理,铃木友纪可以牺牲自己与他人的一切。之前或许他还没认识到自己潜在的作恶可能性,经过埃提乌斯的假设提醒,铃木友纪不只是承认了愿意在拯救人理一事中接纳“恶”的从者。这其中也包括了自己为了执行拯救人理的使命,做一切顺应人理的“恶”事。
所幸这一次可能制造出特异点的“女武神”,破坏人理的目的是杜绝后世人将神代消退后的人类英雄与神话结合。阻止这种自我满足的私欲,并不违背善的原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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