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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第2页）
甚至连宋云铮都不知道，楚缺为什么会跟在“他”身边。
不知道过去多久，裴聿川感觉“他”的视线似乎不经意间落在了楚缺身上。
距离有些远，隔着热闹的人群，病态苍白的楚缺坐在角落的沙发前，身体在轻微颤抖，随后颤抖着手去摸衣服上的口袋，似乎在寻找什么。
裴聿川怔忡片刻，几乎没怎么思考就知道楚缺在干什么，他在找药。
楚缺这种状态，十有八九是躁郁症犯了。
这个世界的楚缺，也有躁郁症。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裴聿川尚未来得及抓住，便看到楚缺开始神经质地抠着自己满是伤痕的手背，近乎神经质。
这种情况，裴聿川再熟悉不过，曾经楚缺的两次发病，他都在身边陪伴着。
发病的时候，楚缺都会这样伤害自己。
而现在，他无法穿过人群来到楚缺身边，紧紧地抱着他，安抚他，让他别伤害自己。
如今的“他”，事不关己，冷眼旁观。
这无能为力的感觉，像一座大山将裴聿川牢牢压在下面，他无形的心脏被一只大手狠狠攥住，收缩，无法呼吸。
灵魂发出阵痛。
之后发生的事情，让裴聿川每每回忆起都无法呼吸，哪怕过了十年，二十年……
楚缺发病的时候，身体几乎不受大脑控制。
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上前泼了沈无虞一杯红酒，随后将手中的酒杯砸过去，没有成功。
因为裴聿川及时攥住了他的手腕。
虽然无法控制身体，但所有感官都是存在的。
裴聿川能感觉到掌心下的手腕有多纤细伶仃，腕骨突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皮肤甚至是冷的，没有温度。
然而，这触感只是短暂的两秒。
因为宋云铮突然上前，将楚缺踹倒在了地上，又脸色可怖地扇了他一耳光。
很响。
“你他妈在干什么！”
宋云铮此时人也是傻的，他能感觉到那一脚和那一耳光的力道有多重，几乎是毫不留情。
哪怕楚缺再怎么嚣张惹他生气，他就算气得肺都炸了，也没舍得对他动手。
现在的“他”却能做出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
那么单薄瘦弱的身体，怎么受得了那毫不留情的一脚。
不，这不是他，这不是真的！
楚缺的脸都肿了，嘴角还流血，那双眼睛依旧如死水一般，沉默地看着他。
看得宋云铮发慌，害怕，恨不得抽自己两个大耳光。
事实却是，他连抽自己都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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