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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归宿（第2页）

&esp;&esp;实际上，他们其实都需要这种关切。

&esp;&esp;程雨瑶想了想：

&esp;&esp;“哥哥，我们以后都不许再和对方说‘别担心’了。”

&esp;&esp;“其实我喜欢你担心我，喜欢你关注我的情绪和状态，这样我会感觉到被在乎。但以后我们都要对彼此问的问题认真回答，不许敷衍、不许为了让对方放心就说谎话。”

&esp;&esp;她抬起头亲了一下哥哥的嘴唇，又捧着他的脸问：

&esp;&esp;“知道了吗？”

&esp;&esp;“好我知道了。”

&esp;&esp;见他乖乖应答的模样，程雨瑶才满意了下来。

&esp;&esp;房间里仍旧昏暗着，黑暗剥夺了大部分视觉带来未知，总会让人本能心生不安的彷徨。

&esp;&esp;但现在哥哥就在身边，他的呼吸、体温、心跳都再真实不过。

&esp;&esp;在哥哥身边是安全的，只有在他的身边，她的心才能从漂浮的海洋里被打捞起，不再害怕前途未定的风波和灾难。

&esp;&esp;这样的安全感让她幸福，却又忍不住心酸。

&esp;&esp;从前受到委屈时她总想要回家，可后来发现在家里她也还是会焦虑，会觉得想要逃、想要躲到某一个地方去，把自己封闭起来。

&esp;&esp;她不知道这个地方在哪儿，就像灵魂飘荡在偌大的世间却没有无处扎根、无处可栖。

&esp;&esp;没有归宿的人没有庇护，面临的就永远是四面蛰伏着动荡的危险。

&esp;&esp;“家”、想要“回家”。

&esp;&esp;她现在才发现，原来她是想要回到他的身边，想要回到哥哥的身边。

&esp;&esp;完完全全、毫无保留地回到他的身边，就像最初时她也完整地属于哥哥，她可以全身心地依赖他。

&esp;&esp;因为哥哥永远不会因为她的冒失过错而大发脾气，不会指责她，不会否认和批评她，将她贬得一无是处。

&esp;&esp;即使她什么都不做也好，他也会把她当做最宝贵的珍宝。

&esp;&esp;她在这个世间扎根的归宿，是他。

&esp;&esp;程雨瑶忽然有些感慨。

&esp;&esp;“哥哥，其实离开你，我过得一点儿也不好。”

&esp;&esp;“你离开我后，我总做噩梦。梦见怎么找也找不到家，明明就在熟悉的地方，家却凭空消失了。就算好不容易找到了家，梦里也只有对我漠视的爸妈，他们好像并不需要我，已经把我忘记了。”

&esp;&esp;程逸洋垂下眼帘安静地听她说话，默声将她往怀里抱得更紧了些。

&esp;&esp;“回想起你离开身边的那些日子，好像就是一段噩梦的开端，经历过的那些事情现在在记忆里已经开始模糊了”

&esp;&esp;“但后来我还是频繁地做噩梦，梦见逃不出一片困囿我的黑暗，梦见你总在我快要消失的时候姗姗来迟。”

&esp;&esp;她的声音逐渐放低了下来，喃喃道：

&esp;&esp;“哥哥，不要再离开我了。”

&esp;&esp;他叹息着温柔地轻拍她的后背安抚，过往的回忆也在这个瞬间里如云烟般在脑海中飞逝。

&esp;&esp;“不会的，瑶瑶。”

&esp;&esp;不会再离开彼此了。

&esp;&esp;分别的这些年对他而言也是沉闷的、苦重的。

&esp;&esp;无论是父母离婚的变动也好、被霸凌也好、顶着高强度的压力生活也好，她都是他在昏沉着的绝望里唯一的慰藉。

&esp;&esp;但爱她像一场不定的风波，在狂风骤雨里无法预期哪一日会降临天晴。

&esp;&esp;心在经年里飘摇着，却出乎意料地得到了她的眷顾，能够在她的身边安定栖息。

&esp;&esp;所幸她也爱他，奋不顾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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