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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第1页）

未等小瘸子他们从阿采的死中走出来，又要一大噩耗传来。

“你们谁是城东门棘娃子的弟弟？”

“是我！我阿哥怎么了？！”小瘸子匍匐地冲到牢门边。

“棘娃子昨天掉到粪池里，被淹死了，人都臭了！快去认尸，认尸之后就拉去扔了！”说着，大人打开了门。

“阿哥！！”

小瘸子忙不迭地爬了出去，口中不停喊着阿哥。小乞娃也跟了上去，用一张木板给小瘸子当车，拉着木板跟着大人走了。

到时，只见粪池边，躺着一具满身污秽的尸体。小瘸子爬了过去，用手推了推：“阿哥！！阿哥！！你醒醒！！啊——”

一边的大人见认了尸，便把棘娃子拖走了。

“你们干什么？！你们要把我阿哥带哪儿去？！”

“东头目念在棘娃子这几年的孝敬上，特准把他扔到乱坟去。你滚开，别误了事！”

大人把棘娃子拖走了，只留下一路的血印子。小瘸子哭嚎，他失去了最爱他的阿哥。但那又如何？坏人是不会因为这样就放过他的。该挨的打，该受的苦，一样不少。棘娃子没能把弟弟调到城东去，相反，小瘸子被调到了城南门口。

小乞娃依旧在城西门。他每日讨到三五个铜板，还可以让他在这个年纪躲过一劫。

一天中午，盯梢的人回去了。小乞娃从一个老妇人那儿讨到了两个不干的馒头，还夹了两颗咸菜。他想去城南门口，分给小瘸子一个。

当他到了城南门口时，只见一群小乞丐围在一起，正在踢打什么。

“让你狂！让你狂！看我不弄死你！你和你哥都要死在我手里！”

这是那城南门头目的干儿子所说。

“住手，你们住手！”

小乞娃冲了上去。但有什么用呢？他在他们之中最小，分分钟被打趴下。那群小乞丐抢了馒头，打爽后才神气离去。

小乞娃颤颤抬头，见人已经走远，才缓缓爬起。他从怀里拿出了死活不给的最后半个馒头，看看躺在一边，瞪着眼，嘴角挂着血的小瘸子。他爬了过去，把那半个馒头放在了小瘸子搭出的手中。但见他手里有沙土，就先吹掉了沙土，这才放下。

“······馒头，不干的······有咸菜······落了点灰，不要怕，能吃的······你怎么不吃啊······”

等了好久，不见小瘸子有动作。小乞娃伸手推了推他，没有任何反应。好半晌，小乞娃想到了什么。

“你······去找你阿哥了啊······”

在走回到城西门口的路上，小乞娃见到了一个正坐在门檐下吃馒头的小孩。他的馒头里夹的不是干咸菜，是肉。不管是什么肉，反正是油滋滋的肉。那小孩见有个乞丐盯着自己手里的馒头，皱了皱眉。小乞娃见了，知道是自己打搅了人家。为了避免人家放狗咬自己，他便转头走了。

“诶诶！你！你等等！”

那小孩叫住了他。

“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小乞娃不敢，只是停了步子，怯怯地回头望了一眼。小孩又喊道：“你过来！我就是想问你些事。”小乞娃害怕地挪了过去，小孩让他坐在了门檐下的台阶上，就在自己旁边。还把盘子里另一个夹肉的馒头塞给了小乞娃。小乞娃摆摆手，不敢接。

“给你你就拿着！没毒！吃不死人！快吃！”

小乞娃被他的语气吓到了，抖着手，接过了馒头。

“你不是在城西门那一边的吗？跑城南门来干什么？跟你一起的那个小瘸子呢？”

“他阿哥死了，他被分到城南门这边了。我来找他，但他好像，去找他阿哥了······”

小乞娃说着，眼泪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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