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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晚晚暗暗叹了一口气,其实在小瑜笃定地说例份少了的时候,她就隐约察觉不对劲了。
按照库房的蔡嬷嬷所说,秦小娘对府上的例份向来是不屑一顾的,都是刚分下来就赏给了下面的人,既然如此,又怎么可能知道什么东西各有多少,自然也就不会知道到底少没少。
一开始她也没往深里想,直到查完后院的帐她才反应过来。
“王嬷嬷,你也看到了,这小瑜偷窃了秦小娘的东西,还反过来说例份没发够来污蔑我,这……”
没等舒晚晚说完话,秦小娘忽然把小瑜拽着的裙子抽出来,径直走到她身前,收起了那高高在上的样子,低下头用只有舒晚晚能听到的音量说:“是我让小瑜这么做的,错是我犯的,她也不过是听了我的吩咐而已。”
没想过秦小娘会为了小瑜承认,而且还摆出了这认错的姿态,舒晚晚一时愣住。
见舒晚晚不说话,秦小娘闭上眼睛,情绪挣扎,再睁眼时便只剩下恳求。“你可以罚我,但是她是我唯一可信任的人了,我不能没有她。”
小瑜在她还是姑娘时就在身边伺候,已有了十几年的情谊,平日里她虽然对小瑜也是非打即骂,但那时本性使然,到了这个时候,要她舍弃小瑜保全自己,她却做不到。
抬眼看秦小娘眼中带着不甘却又真诚的眼神,舒晚晚知道自己输了。
真诚果然是必杀技。
“可以,但我有个条件。”舒晚晚点了点头,也压低了声音,但态度却坚定,只要秦小娘不答应,她仍然不会借此罢休。
“你说。”秦小娘却是没有多少犹豫,看来是真心想要救小瑜。
“我要你帮我一个忙。”就在刚才,舒晚晚想到了能对付那三个宫女的办法,但却需要有人帮她一把,现下秦小娘就是最好的人选。
没有人没有软肋,只要找到了那根软肋,就掌握了必胜的技巧。
秦小娘平日里总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连冯楚烟都是打心眼里瞧不上的,但她被舒晚晚击中了软肋,于是低了头,认了错,答应了条件。
世人皆如此,谁能逃得过。
从桃夭苑回来,诗情就拿了跟绿珠两人奋战了几天几夜整理出来的账册给舒晚晚。原本她是打算证据齐全了就收网,可现在却还要等着邱小娘那边的银子到手。
舒晚晚等得心里焦急,一整天都坐立不安,都恨不能亲自去找邱小娘问问,钱凑得怎么样了。
舒晚晚没说,桃梳也没问,只觉得自家小娘是在等着主君来留香苑,见舒晚晚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好,桃梳实在是担心,时不时就往院子门口去,就盼着人能来。
到了晚饭,李湘也没来,送饭来的是前院的小厮。
见舒晚晚只喝了两口羹汤就放下勺子说饱了,桃梳实在是忍不住了,开口道:“小娘,要不咱就直接去前院找主君吧?”
“嗯?”舒晚晚心里只念着那两百两银子,一时没听清桃梳说了什么,却也没在意,往小榻上一坐,撑着脑袋看着窗外发呆。
画意刚好走了过来,看一桌子菜都没动过,便小声问了句:“小娘怎么没吃几口?”
“你看,小娘在想主君呢。”桃梳看着舒晚晚皱了皱眉,也跟着皱起眉来,接着叹了口气,感慨了一句,“问世间情为何物,只教人生死相许。”
画意顺着桃梳的目光看向舒晚晚,看了半晌也没看出来什么情什么生死相许,便笑着打趣:“你莫不是看开春了,自己也开始思春吧?要不跟小娘说说,小娘肯定会帮你找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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