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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完全没有时间来思考这个问题,而是全神贯注的注意着眼前的这把长剑,脸上全是愕然,说话也有些利落,“小、小娘子,您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眼神四处瞟了下,很明显的是在找什么合适的上岸地点。
重锦完全不理会,“谁指使你的?”
小厮似乎也觉得瞒不过去了,脸上流露出恐慌,“不、不,我不能说,她会杀了我的。”
重锦,“你不说我现在也能杀了你。”
小厮顿了下脸上闪过了挣扎,似乎在做什么艰难的决定,片刻后才试探的道,“先让我上去好不好?”
似乎是怕重锦拒绝,又解释道,“您看,我现在快没力气了,您手上又有剑,我做不了什么的……”
看着重锦手上的那把剑,身体下意思的缩了缩,似乎是非常害怕重锦手里的长剑。
重锦脸上闪过迟疑,小厮看似乎有门,心里感慨了句果然是个小孩子,趁热打铁的道,“我现在真的没什么力气了,我死了您也不知道是谁是不是……”
重锦好像下了什么重大的决定,看着似乎下一刻就要沉下去的小厮大发慈悲道,“行,你上来吧。”
看小厮面露喜色,又补充了一句,“你最好小心点。”说着挥了挥手上的剑,似乎是恐吓小厮一般。
小厮心里又松了一下,忙露出一个感激的笑容,往这里滑动,重锦往后面退了两步,手上的长剑还对着小厮,小厮到了岸边之后,眼睛突然瞪大了,直直的指着重锦的身后,嘴巴张的大大的,“身后-----------”
见重锦下意识的想要回头,小厮脸上的惊恐立刻变成了兴奋和残忍,动作迅速的朝重锦扑过来,可是谁知道重锦的动作比他还要快,小厮还没有反应过来,重锦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到了水边了,手已经碰到了他的脖子,小厮下意识的就想去打掉他,谁知道脖颈上的力度远远超过他的想象,这股力道强势的控制着他的头部浸入了水里,小厮只来得及看到重锦骤然没了表情的脸,口鼻之中就全是汹涌而至的水流,强烈的窒息感让他本能的挣扎,而脖颈上的手柔软冰凉,却完全没给他挣脱的力气。
胡乱挥舞的手臂溅起的水花落在重锦脸上,和头发一起滴落的手就这么一直沿着脸部的线条往下流,秀丽而柔和的脸部曲线现在竟然有种无机制的的强硬的力度和美感,止戈完全清醒之后,第一个看到的情景就是这个样子,濒死的感觉还让他有些恍惚,喉咙有些火辣又干涩的疼痛,昏暗的环境里看着所有东西都有种如坠梦中的空虚感,因为刚刚重锦粗鲁的动作,脸颊被地上的尖厉的小石子划了几道小口子,现在有种火辣辣的疼痛,嘴巴上似乎有留着那种比湖水还要冰冷的触感,让他更觉得这像是在梦中一般。
重锦面无表情的按着小厮的脖颈,听到身后的动静就微微转头,完全没有表情的脸却让止戈有种窒息感,嘴角似乎勾了勾,“醒了?”
胡乱挥舞的手臂力度已经没有那么强大了,咕噜噜的水声隐隐的响起,重锦就一边冲着止戈微笑,一边毫不留情的加大力度,把手底下的头颅按的更深了一些,表情和动作结合在一起,轻描淡写的冷酷。
止戈顿了有好一会儿,等挣扎的手臂完全不动了,原本正在抽搐的身体也松了下来,而重锦却没有立刻的松手,而是又使劲的往水下按了按,确定整个人已经死透了才站起来,湿哒哒的衣服紧贴着她,让她厌恶的蹙了下眉头。
止戈踉跄了一下,站起来,那些细小的伤口上涌出小血珠,看起来比重锦狼狈的多了,“我现在需要做什么?”
止戈对水下的事情还留着一点依稀的印象,对重锦那时候的救助并没有什么不好意思,他只是觉得他需要学习的技能上现在恐怕还需要加上游泳了,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什么都没有帮上忙,反而拖后腿的事实让一直对自己要求严格的止戈有些难以接受。
重锦慢悠悠的往哪个平台走,毕竟这里看起来只有这里最适合落脚,“当然,你现在要做的是要把火立刻升起来,顺便把我的衣服给烤干了。”
这里的干枯的树叶树枝都不算少,粗略的看过去就看到一棵已经干枯了的树倒在地上,歪歪扭扭的枝干让它并不适合做些家具或者别的,当柴火还是绰绰有余的,那唯一要操心的事情就是火折子了。
重锦确实很累了,走到平台上,也顾不得其他,找了块看起来平整光滑的鹅卵石就做了上去,身后是一棵叫不上名字的树,上面开着白色的花朵,硕大的花朵几乎要把狭小的叶子给盖的一干二净。
重锦靠在树上,脸上一片空白,这和没有表情还不太一样,空白意味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意味,至少止戈偶尔看向这边的时候,总觉得靠着树的重锦有种怪异而奇异的气场,这种气场把身后的这棵树都笼罩了进去,有种地老天荒的荒谬感。
重锦闭上了眼睛,周围除了止戈刻意降低的声音之外一片寂静,重锦突然开口道,“知道今天我为什么要跳下来么?”
其他人可能当重锦一脚踩空或者是被人推下来的,但是止戈却是清楚凭借重锦的身手,她只要愿意躲开,那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如果只是想知道谁在暗中使坏的话,她完全没有必要冒这么大的险,换句话说,她的目的肯定不是这个,或者说,这么一个小人物并没有让她冒这么大风险的必要,最可能的就是在进行他某个不知道的大计划同时顺手把这个小棋子除掉。
止戈模糊的猜到重锦正在进行一个大计划,但是他猜不出来她到底想做什么,她的所有事情都像是随性而至,就比如今天的突如其来的上山事情,但是事后却证明重锦绝对是别有目的。
止戈想了一会儿,诚实的道,“应该是和今天的幕后主使有关,具体猜不出来。”
重锦却并不生气,现在的她似乎很有说话的*,所以她只是宽容的笑了笑,眼睛却没有睁开,“那里猜猜今天的事情是谁指使的。”
止戈这次倒是没有想太久,“韩家,韩家的可能最大。”
重锦接着问道,“韩家大么?”
止戈毫不犹豫的道,“大。”
无论是势力,影响力,还有其他的一些东西,韩家在蜀州的地位都不用说,换句话也可以说成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韩家现在基本已经退出了京城的交际圈了,但是这么多年下来的旁系联姻的行程的姻亲以及其他的一些利益形成的一些同盟加起来绝对是个非常的可怕而庞大的关系网。
重锦又突然换了个话题,“我把韩家小八娘弄的差点残废,如果正常,韩家并不会像今日这样毫无表示,韩家现在的当家主母是小八娘的阿娘也就是韩大娘,她对这个年纪最小女儿是相当疼爱的,我和韩大娘并没有接触过,但是她能把一个韩家打理的妥妥当当,里面各种繁杂的人际关系也处理的很好,至少说明手腕行事至少不算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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