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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挑拨（第1页）

日升日落，西域昼夜温差极大，白天还阳光灿烂，夜里就冷的打寒颤。

夜里，乌师庐只能躲在地窝子里，真是以天为盖，地为庐。就这样在西域原野上奔驰了几天，乌师庐来到一地，顿感炎热，此处横亘着一座赤红的山脉，山脉上沟壑林立，像是这座山的经脉一般，乌师庐大为惊奇，西域真是一处宝地，无奇不有，骑马绕行，看到一块路碑，上面用各国文字写着“火焰山”三个大字。

“怪不得如此炎热，原来是传说中的火焰山。”乌师庐说道，“幸好不是夏天来到这里，不然据老辈人讲，能热死人哩！”不过这里热是热了点，刚好给这一路上的严寒驱驱寒，于是乌师庐翻过火焰山，便是一片平原。

远处的景象令乌师庐欣喜若狂，一座建筑林立，规模恢弘的城邦赫然就在前方。长途的跋涉终于没有白费，乌师庐朝远处哦吼吼大叫了一声，便举起马鞭，策马朝城邦飞驰而去。

沿路都有车马走出来的痕迹，这座城邦扼丝绸之路的要冲，既是经济命脉，又是战略要地，往来商旅不绝。乌师庐飞奔到城下，此城果然非同凡响，高耸的城墙不是一般军队能够攻破的，城墙用巨石压砌，中间灌上砂浆，严丝合缝，外表再涂黑色黏土抹平，敌人想攀爬城墙基本不可能，因为根本就没有着力点。

城墙上站着身披甲胄的战士，给人一种戒备森严的感觉，城门上写着“交河城”三个大字，按照地图所标，这里应该就是姑师国了。姑师国一派祥和，没有设置路卡检查过往商旅，乌师庐直接通过了。来到城内，乌师庐向周围人打听着王宫往哪走，边问边找，来到了王宫门口。

乌师庐操着一口匈奴语，用不容置疑的口气对守卫军官说，“我要见你们国主，请带路！”

守卫军官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商人模样打扮的匈奴人，也用匈奴语说道：“你是什么人，张口就要见国主，国主是什么人随随便便都见的吗？”

军官之所以会说匈奴语，这是因为西域长期受匈奴管控，西域诸多国家的国防曾经就是仰仗匈奴保护。要么就是雇佣匈奴士兵，要么就是匈奴派兵保护，还有的强国怕被匈奴挟持。只是让匈奴帮助他们训练士兵，故而很多士兵都会讲匈奴语。

乌师庐见这个姑师军官看不起自己，于是从腰间拿出一块狼首腰牌递给他，让他转呈姑师国国王，这狼首腰牌乃是匈奴大单于调动各国军队参战的调令，上面的纹路要和各国主的另外一半相吻合才能有效。这腰牌看似平平无奇，没有任何文字标记，所以尽管一路上汉军士兵屡次搜出来，但是并不认识是何物，意欲做何用。

待姑师国王宫守卫将狼首腰牌呈递到姑师国王阿卜杜拉面前时，阿卜杜拉大惊失色，赶忙询问道：“来客是什么模样？”

守卫军官见国王竟然如此惊惧，便说道：“来者长得魁梧粗壮，看似年纪不大，并没有说是什么人。”

阿卜杜拉忙命道：“快宣进来。”

守卫军官大踏步走出去，对着乌师庐毕恭毕敬施礼道：“国王请您进去。”

乌师庐昂首阔步，目不斜视地往里走去，一副上国使者的气势，来到王宫中庭，见阿卜杜拉正襟危坐于王座上，乌师庐觉察出姑师国主态度的转变，便对阿卜杜拉道：“上座可是姑师国主？”

阿卜杜拉道：“下站何人，为何有狼首腰牌，此来所为何事？”

乌师庐道：“我乃匈奴大单于之子乌师庐，狼首腰牌乃是我匈奴调兵之用，现如今我不远千里跋涉到此，就是为了联络姑师国，共击汉国，夺回河西走廊祁连山，从而挥师南下，攻破汉国首都长安，到时候姑师国可以独占西域，岂不比守着这么个交河城来得威武。”

一席话说得阿卜杜拉又惊又笑，一时间陷入思索，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乌师庐早已觉察出姑师国的变化，想当初匈奴强大之时，匈奴控制着姑师国，狼首腰牌到时，姑师国主都要亲自出门迎接使者。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姑师国主的态度不冷不热，不卑不亢，显然是在观望着局势，不敢轻易表态站哪一边。

与匈奴的联盟不敢轻易解除，但是又不表示归顺汉国，所以就出现朝堂之上的局势，姑师国主对乌师庐没有明显的亲近和欢迎，但是也不敢拒绝。

沉默良久，阿卜杜拉才道：“原来你就是乌维单于爱子乌师庐，据说你还有个弟弟狐鹿姑，也是你这般勇猛。”乌师庐听到夸赞并不以为然，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阿卜杜拉接着说道：“如今匈奴被汉军击败，远遁漠北，对西域的影响力也没有以前那么强，我听说有的小国家，比如精绝国和精绝国，都暗中派使者到汉国与其交好，现如今要联合我国共击汉国，我怕实力不允许啊，万一打败了，我国可是首当其冲面对着汉国，到时我国有灭国的危险。”

“哈哈哈哈！”

阿卜杜拉话音刚落，乌师庐便大笑起来；

“看来国主是被汉军吓破了胆，大可不必如此害怕汉国，我知道，你害怕的无非是卫青，霍去病。可是霍去病因为喝了匈奴人的河水早已不在人世，卫青又垂垂老矣，卧病在床，早就不能征战，如今的汉国就是外强中干，看似强大，反而是最虚弱的时候。失去了左膀右臂的汉国老皇帝，就像没牙的老虎，没什么好怕的，况且我听说贵国一直想吞并楼兰国和精绝国，却一直未能实现，现在如果有我的帮助，将易如反掌。”

听完乌师庐的一番演说，姑师国主瞬间来了兴致，“可是汉国还有贰师将军李广利，鹰击将军赵破奴，伏波将军路博德等猛将，据我国在汉国的情报人员报告，路博德最近还向开拓了岭南，海南岛一带，汉国皇帝可高兴呢，怎么会没牙呢？”

“这些人都是酒囊饭袋之徒，不足挂齿，那李广利只是靠女人上位，打仗根本不入流，大宛一战后被汉国老皇帝拒绝入玉门关，可算是李广利莫大的羞辱！”

“再说那赵破奴，我刚刚会过他，要不是半路杀出个叫赵充国的无名小卒，怕早已死于我匈奴的乱箭之下，”

“那路博德，哼哼，更不值一提，对付汉国南部的边疆野人还行，对付我匈奴姑师联军，根本不堪一击，所以，国主太多顾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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