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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我真正有了女朋友（第2页）

我和小丽的关系随着她的大方、开朗性格被无形的、自然的定了下来，她成了我二十六年来首个女朋友。至此，我是真的有了女朋友了。二十六年来，第一次有了女朋友，我却没有应该有的惊喜和开心，反而心中却有种难以描述的滋味。大方开朗的小丽正如她所说的‘不在乎别人的想法，做好自己。’对我的热情宛如热恋已久的多年恋人，只要有时间，就往我家跑着，时不时的为爸妈带来一些小礼物或自家做的好吃的。好在爸妈喜欢着，尤其是妈，自从有了小丽，她的嘴就未合上，身子也轻盈了不少，逢人就夸着小丽。还和爸提着重礼专程答谢了马姨。看着开心快乐的爸妈，我的心似安静的像一汪清水，只是清澈透明，既无任何激动，也无任何的不快乐。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着，学校的一切也很安静，调皮捣蛋的学生被我日日改变着，老师们对我还是如此，说不上好也说不上坏，有些面子上应付着，有些则远远观看着。期末考试日渐临近，我的精力都集中在了孩子们身上，我也还是那句百年不变的老话：成绩是检验一切的标准！

我白天夜晚辛苦着，白天不厌其烦的为孩子们辅导着，夜晚认着的出着复习题。我没有时间和小丽出去约会，实际上也不是真没时间，只有我自己知道，这只是一借口而已，我对小丽是真的有种说不出的东西。我承认，小丽确实是一不错的姑娘，从长相、外形、工作、性格、人品，再到对待我的爸妈、对我，可以说几乎没有任何毛病可挑，从一开始，我就在有意无意中冷落着她，涵养性极强的大度小丽却始终没有丝毫的抱怨和不满，她总是一如既往的快乐与洒脱的来看我、看我的爸妈，并与爸妈快乐的交谈着，似她是这个家的一员。爸妈也似把小丽当成了儿媳。迄今为止，我对选择媳妇的问题上依旧没有丝毫的标准，只要是看着顺眼，爸妈喜欢，我便一副天天喝白开水的样子——平常而清淡着。自从大漠回来，除了工作我似活成了佛系，除了工作似对任何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感兴趣。

对感情‘呆顿’的我忽视了还有李静、杨小红的存在，尤其是杨小红，每每见到我，她的眼里是难以抑制的喜和少女般的羞涩，同样大气的杨小红只有见到我时才会这样。而我回复她的总是淡淡的微笑或礼貌性的点头。

我后来才知道，其实李静和小丽的关系并不是小丽所说的一般，而是情敌。在她们上高中时，同时爱上了班里的一位男生，而这位男生对她俩却不明不暗，李静和小丽对男生的态度很是明白着，可却依旧死心塌地着，用小丽的话说：当一个人真心爱上另一个人时，就会变得痴、呆、傻，有时甚至都会忘了自己，当时的她和李静就是如此。她俩死心踏地的爱着这个男生，心甘情愿的为他做着任何的事情，哪怕是忍受着不该忍受着的所有。她们互为仇敌，赤裸裸的爱着一个并不爱她们的男人，而这个男人却悠闲地安然享受着。小丽说，那时真是中了魔，她脑子里每天想的都是怎样去对付李静、怎样去讨好那位男生，本来学习就不算好的她，成绩几乎成了差等生。爸妈的责骂，老师的担忧她全然当成耳旁风。无奈，老师对她进行了家访，从来不舍对她动一下手指的父亲对他进行了严厉的身体体罚，并命令母亲几乎24小时监视着她。小丽的原话‘看住了她的人看不住她的心’，小丽偷摸的为男孩子写着一封封火热的情书，悄悄着准备着一个个的小惊喜。

小丽把高考比喻成一场可恶的战争，一场家里家外都硝烟四起的战争。终于在度日如年的艰难里迎来了还算满意的结果，小丽被一所专科学校的护理专业录取了。当她拿着录取通知书和一份精心准备的礼物去急不可待的找那位男生时，看到的却是他搂着李静在有说有笑，小丽象一头红了眼的母狮冲到了他们面前，李静以一胜利者的姿态看着她，那位她深爱的男生却把头扭向了一边。她寻找着男生的眼睛想要得到些什么，男生平淡的看着她，眼里无丝毫的愧疚与歉意。小丽的心象千万只钢针在扎，眼里是两汪酸、苦、涩的水，然而，她却始终未让它流出一滴。她愤恨的最后看了男生一眼，便永远的转过了身子。她用尽全身力气抑制着，留给李静和男生是潇洒的背影。当确定远离他们的视线后，小丽便快速的找一安静、黑暗的角落，两汪酸、涩、苦的水顷刻喷涌而出，她嘶声力竭的嚎着，像要揪出心、肝、肺，她把那份注入她血液的礼物踩的粉碎和脚下的泥土搅拌在一起，她说，要永远的埋葬它们，永远------

终于平静了，她想着为她操尽了心血，日渐苍老的父母，小丽彻底的醒悟了。她彻彻底底的埋葬了她和那个男生的所有，剪去了一头乌黑的长发，去迎接崭新的生活。三年的大学生活，小丽拒绝着任何的儿女情长，专心学习，最终以优异的成绩被这所全市实力最雄后的医院录取。

小丽向我诉说这些时，眼里似有一股淡淡的清泉在安静的流淌着，嘴角是自嘲的微笑。小丽说，对那段爱，她不后悔，因为她是真心的；对那个男孩，她也不恨，因为，他也并未向她承诺过什么。豁朗、大气的小丽。

李静的结局比小丽也好不到哪里。那个男孩只不过把李静当成了打法无聊时间的一盘小菜，他早已做好了出国的准备。当李静还沉浸在爱情甜蜜的梦中时，男孩却在机场轻描淡写的与她说着“再见”，李静明白，她和小丽是一样的。再一次同学聚会上，她们相见了，两个原本可爱的姑娘相视一笑，似在笑着她们可笑的过去，又似在笑着她们美好的现在。

我说不清小丽和李静谁对谁错，也许她们谁都没错，只不过是被错误的爱蒙蔽了双眼，人的这种感情谁又能说的清楚。

小丽说，她见到我的第一面就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喜欢我高大、阳光的外表，更喜欢我真诚、坚强的内心。她也很喜欢大漠，她说，如果回到六年前，她定会毫不犹豫的和我一起前往浩瀚无垠的大漠。我或许是真的喜欢上了这位姑娘，这位开朗、善良的毫无丝毫瑕疵的姑娘。

期末考试的成绩出来了，尽管有两个差生拉了分，但我班的成绩依旧全年级排名第一。这次，我却平静着，也许，我是真正的成熟了，真正是一个从大漠里走出来的汉子。

假期里，我本想带小丽回趟大漠，可校长说，学校在假期里办一个补习班，其他老师均有事（其实是没人想干），只有我最合适，我没拒绝，因为，无论如何工作对我来说是重要的。

一切都在顺其自然的进行着——工作、我和小丽。

开学了，我荣升为五年级（毕业班）的班主任，妈计划着等到过年时，为我们举办婚礼。我见了小丽的父母、弟兄姐妹，两位老人均和慈善目，他们对我满意着。可爱的小丽犹如花蝴蝶，不忙时，便轻轻依偎在我身边或是帮妈做一些家务，善良的小丽和妈妈总有着说不完的话，妈说，小丽是上帝为她派来的姑娘。

我和露露好久不见了，胡里为露露的妈妈买了楼房，在我回城不久就搬走了。胡里为了露露和儿子最终戒掉了赌博。妈说，她见过露露两次，一次是露露独自一人，一次是一家三口。露露的脸上又有了微笑，也胖了。我和露露是终究会互相牵挂的两人，每当听到她的消息时，我的心便会一阵紧缩，当确认她过得好时，我的心又会由衷的欢喜。

平静、美好还是被残忍打碎了，碎的连点渣也不剩。小丽出事了。在下班回家的路上被一辆飞驰的大卡车撞出了几米远，没有任何痛苦、伤心，带着和我的美好向往，像一只快乐的花蝴蝶永远的飞走了。

我的天黑了一半，我的心、脑子均被掏空。我无力的躺在炕上，身子似飘在了半空。几天几夜，妈守着我，妈说，我的整个身子似火球，妈不停的用热毛巾覆着我的额头，用烧酒擦着我的身体。我说着胡话，不知是活在云里还是雾里。

第三天，我终于睁开了眼，眼睛红肿，头发蓬乱的妈妈坐在我的身旁。妈说，我虽睁开了眼，但苍白的吓人，可怜的妈除了哭竟束手无策。让我惊奇的是，围在我身边的除了妈还有韩露露，这是我万万没想到的，露露的眼睛也是红红的，看到睁眼的我，妈和露露的嘴角均在不同程度的上扬着，眼里又是喜极而泣的泪水。我的心像针扎，我急切希望着这是一场梦，一场开着玩笑的噩梦，可眼前的一切明明白白的告诉着我它是事实，是真真切切的事实。还好，我的大漠额吉，把我培养成了大漠汉子。我从炕上坐了起来，告诉妈我饿了。妈先是一愣，之后便是开心至极的微笑，妈使劲点着头：“快告诉妈，你想吃什么。”妈的声音好着急。

“想吃妈的手擀面，在卧上两颗鸡蛋，我微笑说着。妈欢快的答应着，扭过去的身子在轻轻的抽泣着。妈轻轻的合上了门，大漠汉子的我终于挺不住了，我用被子把自己蒙的死死的，受伤野狼般的哀嚎着，被子外是露露低声的抽泣。大漠汉子就是大漠汉子，半小时后，我掀开紧捂的被子，笑着看向露露。

“我没事儿了，我是真的肚子饿了。”我下炕，洗漱，外屋桌上，妈热乎乎，香喷喷的手擀面散着诱人的香气，面上两颗圆滚滚的荷包蛋。我紧搂妈的肩膀。

“妈谢谢你，好香。”

我狼吞虎咽的吃着，像是饿了好久，妈和露露静静的看着我，脸上是安心的笑。

我虽未和小丽成亲，但我们的关系早已得到了双方父母的认可，小丽也是她家的老大，弟妹都不大，我帮着他的爸爸做着一切。白发人送黑发人，小丽的后事匆忙而简单的进行着。小丽的同学来了许多，李静也来了，眼睛红红的，她仔细的端看着小丽的照片，久久的，没有一句话。

小丽就这样走了，轻轻的、快乐的，像只花蝴蝶，她留在我心中的是永远的美丽、大方与自然的大气。

上班的路上，一只快乐的花蝴蝶轻盈的飞着，飞过我的头顶，在我的眼前环绕着，我知道，那是可爱的小丽。我向她招着手，扮着鬼脸：“哈哈，我就知道你过得不错。”胡蝶飞走了，留给我淡淡的幽香，直沁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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