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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5 你有什么好委屈的（第2页）

小男孩的声音在耳边炸开，震得人耳膜都跟着犯疼。

温知意的手依旧停留在温旭铭的衣襟上，质声道：“谁欺负你了？”

小臂上传来一阵阵疼，是温旭铭在挣扎过程中朝温知意打下去砸下去时激起的痛，程度几乎到了让温知意险些受不住的地步：“温旭铭，你说清楚，现在到底是谁在欺负谁啊？”

“哇呜呜呜，温知意，你欺负人！妈妈快来啊，姐姐打我呜呜……”

温旭铭的哭声不减反增，愈演愈烈——厨房里，齐若烟扯下围裙，急忙朝着温知意房间走，推开房门的那一瞬，入眼的，是温旭铭的衣襟被温知意提溜在手上，温旭铭哭得很壮烈的场面——

“妈妈，救命！姐姐打我呜呜，好疼疼……”

“我没……”

谁打你了？

此时，温知意刚从浴室里出来，没来得及穿鞋，头发也全湿着，手臂上还因为温旭铭的不知分寸多了几道触目的红痕。

她红着眼，那句“我没打他”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像以往的无数次那样哽咽在喉——

“温知意！你怎么又欺负弟弟了？我跟你说过多少次，铭铭还小，你是姐姐，凡事都得让着他一些，你听不懂吗？你就是这么当姐姐的？！”

“我没有！”

又是这样，齐若烟话音一落，温知意的眼眶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温旭铭，我有没有打你，你自己说清楚！”

由于疼痛，温知意手上的力道渐渐消散，逐渐提溜不住挣扎的温旭铭，对方便在她脱手的那一瞬间从椅子上跳下来，抽抽搭搭的模样委屈至极，一把抱住了此时火气正盛的齐若烟：“呜呜，铭铭不知道，姐姐欺负我，她凶我，还，还打我……”

“不是，谁打你了？”

“温知意，你还狡辩？你怎么越来越不听话了？弟弟不懂事，你也不懂事吗？！”

“我说了，我没打他！为什么每次都这样？你总是什么都不问，就说是我的错？他踩了我的鞋，撕了我的书，凭什么还要我让着他？凭他年纪小吗？谁还不会委屈了？！”

每次都这样……她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

每一次。

委屈漫延，温知意的身子微微颤抖着，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就是倔强着不肯往下掉：“你就是偏心……”

然而这一切，并没有让齐若烟有一点点心疼和立场的动摇。

“你还敢顶嘴？温知意，你委屈？你有什么好委屈的？这么多年，我供你吃供你穿，供你读书供你跳舞，要你让让你弟弟，怎么了？”

闻言，温知意眼角含泪，指甲嵌进了手心的肉里。

齐若烟：“既然你这么不懂事，那有些事情我就没有必要跟你商量了——你弟弟读私立学校的学费高，反正你那个跳舞也只是兴趣，这么多年，也学得差不多了吧？新一期的学费我不打算给你交了，毕竟你爸爸工作压力也大。知意，你是姐姐，向来也懂分寸，这次也一样的，对吗？”

懂分寸？

她确实，一直都很懂分寸。

以至于这么多年，她明知道父母偏心，却不敢吭声。

沉默间，温知意忽然轻笑了一下。

窗外的雨声，房间内彼此的呼吸声，还有温旭铭那几乎要忍不住憋笑发出来的笑声，都成了她情绪崩溃的始作俑者。

“这才是您今天给我打电话的真正目的吧？”

温知意连脸都不敢抬，怕自己控制不住哭出声，她不想，因为那样实在不好看。

垂在身侧的小手静悄悄地握成了拳，指节泛白，话语仍在继续：“跟台风没关系，您也不是真的关心我。您只是想着，让我别去今天的舞蹈课——哦，对，还有爸爸，台风天嘛，当然是接温旭铭比较重要。”

她极力压抑，可说出来的每一个字都咬牙切齿，委屈又悲凉，从嗓眼里挤出来：“既然你们已经商量好了，我懂不懂分寸，也早就不重要了啊。也是，毕竟不是亲生的，自然也就没那么重要，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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