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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女巫（第2页）

片刻之后，现场终于回归平静，艾伦放下树干，冷静巡视四周。

空地宽阔，整片地面的泥土都被掀了一层，满地残尸堆砌，巨型丧尸更惨遭分解，不忍直视。大量树木都被冲击波击垮了，远远还能看到些零星的丧尸尸体，其中就包括了那个胸喉肿胀的瘦子丧尸。

丧尸不同于活人，既然倒地不起了，那就是真的死了。

战斗结束了，但艾伦丝毫没有感到疲惫，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

就是不知道，这究竟是因为自己的力量就是太强，还是丧尸的力量就是太弱。

而且艾伦惊奇地发现，哪怕满地残尸已然高达三百具以上了，到处一片血腥狼藉，但纵观整个战斗的全程，他完全没有感到恶心。

“不，不是不恶心，只是在运用力量的时候，作为凡人的心理被压抑了。”

艾伦缓缓降低力量的“浓度”，果然开始感到正常情感回归。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操作方式。

他的心脏以一股奇妙的原动力，令全身血液从静脉输入，从动脉输出，构筑着依然正常的身体循环。力量就蕴含在血液中，乃至可以释放至体外，很像是吸血鬼，但他却未变成吸血鬼那样，也不知究竟是何原理。

战斗结束了，可喜可贺，但是艾伦在最初的兴奋结束后，却实在开心不起来。

因为无论多么精彩，多么酣畅淋漓，这场战斗根本就打得莫名其妙。

于是冷静之后，一股不可言喻的恐惧向着艾伦疯狂涌来。

如他所见，白雾依然存在，极其浓郁，并缓缓扩散，浸没了满地丧尸的残骸，将它们迅速融入大地。很快地，百具残尸烟消云散，破土的痕迹也不复存在，好像一切都是幻觉。

艾伦磨牙咋舌。这情况是暂时的还是永久的？是本来就存在的还是被他造成的？这片树林紧挨着的公路，可是连接着他的家乡小镇跟新奥尔良啊，他以后还要不要和亲朋好友们出远门了？

就在这时，又有什么新的情况发生了。

一道轻盈的女声独诵悠悠响起。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茂密的树林中，大腿粗细的白杨木树干笔挺，树梢绿叶郁葱，遮天蔽日，泥土松软，落叶遍布，地面湿气浓重。橄榄、忍冬、冬青木摇曳着树枝，仿佛在伴奏这轻盈的歌声。只听树枝被踩得断裂，茂密的松针沙沙作响，伴随着清脆的铃声，一个苗条的身影出现在密林白雾中，姿态曼妙优雅。

艾伦睁大着眼睛，瞳孔瞬间紧缩。

来者是一名少女，十七八岁的年纪，披着及腰长的染棕金发，套着一条密不透风的黑色斗篷，迈着平稳的步伐，仿佛滑行般地行走着。她轻轻朗诵着歌谣，音调平直，词汇单一，却显得无比灵动。斗篷布料细腻柔滑，在草地上刮起哗哗声响。

“啦啦……”

最终的一个降调，歌声结束，少女已来到艾伦面前不足两码之处，缭绕在两人周边的白雾，亦然平静下来，不再荡漾。

月光洒落，恰好落在这片林间空地，照亮少女白皙的面颊，和那双湛蓝的眼眸。

“艾伦·史密斯。”

她微微一挑嘴角：“感觉可好？”

清脆的歌声，嗓音则略显中性一些，颇具假小子气质，但她到底是个气质优雅的少女，哪怕这微微一笑略显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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