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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吴笙不再言语了,顶层上的风很大,大到吹的她脸颊生疼,甚至让她觉得麻木了起来,可她的心却因为这句话而再次破了个大洞,风从她的心脏里的动穿过,她感觉到了疼痛。
&esp;&esp;“可惜看不到吴老师的画展了。”
&esp;&esp;在警察上来之前瞿蓝心这样说道。
&esp;&esp;“你没有杀她,这不是你的错,等你出来以后,我的画还在呢。”
&esp;&esp;瞿蓝心笑了笑,她示意想要上前来的警察等一下,问道:“您的那幅《抱着羊羔的少女》不是您的自画像吧?”
&esp;&esp;吴笙笑了笑,她避而不谈,只是说道:“那张课桌的背后,你画的任晓玄真的很漂亮。”
&esp;&esp;瞿蓝心走了,杜城带着警察们也走了,临走之前杜城还不忘提醒道:“你师姐看上去心情不好,你去安慰安慰她吧。”
&esp;&esp;沈翊颇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杜城,直到把杜城都看毛了以后才悠悠地走到他师姐身边,问道:“这个案子让你想起往事了吗?”
&esp;&esp;沈翊一边说一边看着吴笙的神情,此时的她神情淡漠,从小的时候他的这位师姐就很有感情淡漠的那种感觉,他们刚认识时才几岁而已,他师姐就会观察者他,然后学习他的情绪和处理事情的方法,现在来看她的所有情绪都像是刻意演绎出来的,但当她开始回忆往事并且陷入往事时,她的那种淡漠神情,才是最真正的她。
&esp;&esp;“就这么看着远方,总是容易想起往事的。”
&esp;&esp;吴笙淡淡道。
&esp;&esp;她不想提起往事,也不愿过多想起往事,那对她来说是噩梦,于是她很快地从回忆里抽离出来,换了个话题反问道:“你一开始想跟我说关于郭慨警官的事是什么?”
&esp;&esp;沈翊注视着吴笙的眼睛回道:“他从杭州回来后不到一周,就牺牲了。”
&esp;&esp;“哦?”
&esp;&esp;“据说是因为调查邪教,然后被割去了肾,失血过多而死。”沈翊撤回了视线,看着远处又问道:“他之前去找你,以及那个叫柳絮的女人,找你做什么?”
&esp;&esp;吴笙不回答他的问题,只是摇了摇头,轻叹道:“不值得,这可真是太不值得了啊。”
&esp;&esp;吴笙顺着刚才沈翊的视线望去,远处的天边传来滚滚闷雷。
&esp;&esp;梅雨季节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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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这是郭慨牺牲的第八天,他的尸检已经完成,他的家人也将他的尸体送到火葬场焚烧,他的骨灰也安葬在了上海的某个公墓里,公墓里有着四季常青的大树,郁郁葱葱地,在阴沉的天气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浓绿,像是一方上好的翡翠。柳絮徘徊在碑林之间,她似乎并不着急找到郭慨的埋骨之地,仿佛这样就可以拒绝郭慨已经葬身于此的事实,只是徘徊再久,也终有止息之时。
&esp;&esp;柳絮缓缓走过去,却在郭慨的墓碑前有些出人意料地看到了另一个女人——她穿着一件卡其色风衣,风衣的领子竖起遮住了她姣好的半张面孔,她浓黑的长发尽数盘起束在脑后,显露出她饱满的颅骨形态,她有一双雪山水凝就得眼睛,她的眼睛注视着眼前墓碑上的照片,照片上胖乎乎的郭慨正在向所有注视着他的人微笑。
&esp;&esp;柳絮恍惚了,她看着这个女人差点喊出了文秀娟的名字,自从她去过杭州见过那个女人后,她总是觉得如果文秀娟还活着,应当同那个女人一样,她们到了三十多岁的这个年纪,会变得更富有魅力,她们的事业会更加的成功,她们应当过的比所有人都好,而不是过早的死去,死在她的逃避之下。
&esp;&esp;那个女人注视着郭慨,轻飘飘道:“他是你的爱人吗?”
&esp;&esp;柳絮松怔了一下,他是我的爱人吗?不,他不是。那他怎么会为了你的想法而死掉了?柳絮几乎在心里都想象出了接下来的对话走势,她哑口无言,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接下来的对话,她看着正对着她微笑的郭慨,感到一阵的窒息。
&esp;&esp;远处的天边打着闷雷,天空也逐渐的阴沉了下来,半晌柳絮才僵硬道:“我已经结婚了,他不是我的丈夫。”
&esp;&esp;“这样啊。”吴笙淡淡道。
&esp;&esp;两人之间再度恢复了宁静,雷声越来越近了,天空压得几乎要倒下来,阴沉得天气让人一点也看不出来此时是上午十二点,有雨点开始稀稀疏疏地滴落在柳絮的面孔上,凉意透过她的皮肤沁到她的心里去,吴笙臂弯里挂着一把雨伞,她在两人之间打开雨伞,遮住了自己和柳絮。在同一把伞下柳絮这才注意到吴笙要比她高一些,而且她还穿了高跟鞋,以至于吴笙在垂眸看她时,因为角度问题让柳絮感到了一丝温柔。
&esp;&esp;“你接下来去哪。”吴笙淡淡地询问着,“我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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