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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止于此?”英俊闭眸道:“你说那宋屠户认出了蒲瀛?宋屠户是哪里人士?”
阿弦道:“沧城宋关村。”
英俊有些气喘,低声道:“蒲瀛这个名字,只怕另有……内情,咳,阿弦再……”
阿弦见他咳嗽,忙制止道:“我知道了,我再去详细查看就是,阿叔不要说了,好生歇息。”她举手在英俊的胸前缓缓抚过,替他顺气。
次日将午,几匹马飞快地奔进沧城城门,直去县衙。
领头一人,却是左永溟,陪行者是几个府衙公差,其中一个赫然是阿弦。
将刺史手令出示,知县不敢怠慢,急忙传了本县捕头前来,让带着几人,即刻旋风般奔出城去。
这一次,却是直奔沧城宋关村。
宋关村村似其名,其中聚居的多数是宋姓之人,也有少数几户他姓。
在里正带领之下,众人来到村后一户人家,开门之时,却见是个面容姣好的妇人,身着粗布衣裳,麻布包头,却看着十分整洁干净。
见这许多人站在门口,妇人却并不惊慌,只问道:“宋里正,这是做什么?”
那老者道:“蒲娘子,这些老爷们是来找你问话的。”
妇人拦着门,并没有要请众人入内的意思:“我平日里也没犯事,找我做什么?”
捕头因知道是府衙吩咐的差事,便上前道:“你当家的呢?”
妇人道:“我们当家的死了多少年了,村里人尽皆知,如何又来问这没意思的话?”
捕头冷哼了声,一把将妇人推开:“生不见人,死也未曾见尸,少不得让我们搜一搜!”
妇人被推得一个踉跄,抬头见捕头已经跳进门来:“公差又怎么样,上门来欺负我们孤儿寡母么?”
这会儿周围邻舍听见动静,不知何故,都来围看,见妇人被许多大汉围着,哭哭啼啼的,不免议论纷纷,有人就问是怎么了,或惊疑,或同情。
左永溟见百姓们越来越多,忍不住喝道:“住口,你丈夫在外做马贼,不知杀死了多少人,你还有脸在这里叫嚷!”
百姓们轰然大惊。
妇人色变,继而道:“你胡说什么,我丈夫已经死了多年了!不要诬赖好人!”
左永溟道:“如今蒲瀛就在府衙牢中,是不是诬赖你,到府衙就知道了。”
妇人惊了惊,却又顿足哭道:“我不信!你们、你们硬要诬赖人,带我一个妇道人家去那地方,不知道做什么,想要暗害我栽赃也未可知,我不去!救命!官差要害人了!”
百姓们将信将疑。
县衙的捕头也出来,低声道:“大人,并未搜到什么可疑之物。”
妇人听得分明:“你们要搜什么?如今什么也没搜到,却空口白牙地诬人清白?怎么了得!”回头抓住里正,哭诉:“宋里正,你可要为我做主。”
里正为难。
忽地百姓中有人道:“你们都是当官儿的老爷们,竟为难一个妇道人家。”
也有的说:“蒲二哥死了多年,二嫂守寡抚养独子,清清白白地人家,好好地怎么说人家就当了马贼呢。”
“蒲俊那孩子再过两年就可以去长安参与科考了,如此造谣,岂不是也害了他?”
妇人哭起来:“求大家为我做主,我实在不知道发生了何事。”
左永溟正要叫人强行将妇人带走,阿弦道:“你当真不知道?”
妇人一愣,抬头看她。阿弦皱眉盯着妇人:“你月前还见过蒲瀛,为什么还当面扯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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