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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第2页）

杜鹃这才又继续说：“你难道就没有反过来想一想这个问题么？假如说对方发现你一个人严阵以待，就干脆枪头一转，朝向了你身边的人呢？朝向了我呢？在你以为你把我丢开一旁能够保护我的同时，说不定我真需要你保护的时候，你反倒是因为不在我身边，保护不了我呢？你今天一整天，连我的电话都不敢接，你就没有想过，万一我打电话是紧急向你求救呢？万一当时是有人对我不利呢？”

“别说了！别说了！”唐弘业赶忙伸手去捂住杜鹃的嘴巴，不让她再继续说下去，“被你说的我现在心里头毛毛的，我都起鸡皮疙瘩了，你可别再吓我了！”

“我是不是吓唬你，你自己也能衡量出来，对不对？”杜鹃知道唐弘业已经把自己说的给听进去了，于是语气也就跟着放缓了一点，“所以说，你觉得你这么做有意义么？让关心你的，还有你关心的，都提心吊胆，而且在关键时刻都有可能得不到援助，这不是跟你最初做这个决定的初衷背道而驰了么？虽然很俗，但是一根筷子容易折，一把筷子折不断的这个道理，不是连小孩子都明白么？”

唐弘业被她说得哑口无言，虽然自己的初衷是好的，但是也不得不承认杜鹃说的这些风险也同样都是存在的，无论怎样，在那个藏在暗处的人被揪出来之前，似乎的确没有一个可以两全的办法，权衡一下，他觉得杜鹃的担忧也不是没有道理的，杜鹃担心自己，这一点他压根儿就不怀疑，而今天一整天，汤力就一直跟着自己，根本不给自己任何真正意义上落单的机会，这很显然是杨成的授意，并且汤力尽管不善言辞，眼神里面的关切也是清清楚楚的。

一想到自己让身边的人没有一个能够放下心来的，唐弘业就也觉得有些过意不去，开始怀疑自己之前的做法可能的确是太过于一厢情愿，自认为是为了所有人好，实际上反而让所有人都放心不下，更加提心吊胆的牵挂着。

“那……要不然……我知错就改？你们看看能不能这事儿就‘善莫大焉’了呢？”唐弘业经过了一番迅速的内心斗争，最后终于还是向杜鹃妥协了。

杜鹃松了一口气，点点头：“没有问题，这个我就可以答复你了。”

两个人在这个问题上面达成了共识之后，忽然一阵沉默，杜鹃原本满腹的愤怒和担忧，在看到唐弘业好端端的之后，再听他做出了不再独往独来的保证之后，便都瞬间消散无踪，之后倒也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那……咱俩回家呗？”唐弘业估计也觉得俩人这么谁也不说话的站着，实在是有那么一点尴尬，这要是换一个环境换一个场合，说不定远处路灯光线朦胧，俩人四目相对还能产生出一些浪漫旖旎的小画面，但眼下俩人可是戳在公安局的院子里头，不远处的办公楼里还有不少在值班或者加班的同事呢，在这样的环境下，别说更加亲昵的举动了，就算是拉拉小手，都觉得有点别扭。

“不用，你留下来睡值班室吧，我自己回去就行。”杜鹃虽然说已经没有那么大的火气了，一想到今天唐弘业害自己提心吊胆一整天，就还是有那么一点点怄气，所以故意对他说，“我今天跑了一整天，身心俱疲的，折腾过来一趟这又耽误了不少时间，得赶快回去休息了，你在值班室也睡个好觉。”

“别呀，都这么晚了，你自己回家我不放心，我得亲自护送你回去！这可是你刚才自己亲口说的啊，如果我不在你身边，都没有人能随时随地保护你，那我当然得尽职尽责的扮演好这个护花使者的角色啦！你说是不是？”唐弘业知道杜鹃是故意跟自己置气的，连忙笑嘻嘻的说，一边说一边两手扶着杜鹃的肩膀，推着她往公安局大门外头走，像是生怕杜鹃真把自己往值班室里撵一样。

杜鹃没有什么杀伤力的瞪了他一眼，也没有再说什么，任由他揽着自己的肩膀，两个人到马路上等了一会儿，拦了一辆路过的空出租车，一起回了家。

第四十章“女鬼”

【家里的滤水器漏水，流的满屋都是，擦了老半天，还扭了老腰，爬上来更新，发晚了勿怪。。。嘤嘤嘤。。。】

第二天一早，两个人就早早出发去了一趟公安局，唐弘业和杨成又好好的谈了谈，对自己之前的决定表示了抱歉，也感谢杨成特意做出来的安排，杨成倒是没有多说什么，看到唐弘业不钻牛角尖了，他还是很欣慰的。

既然唐弘业已经不钻牛角尖了，那么所有工作就都可以按照原本的任务分配继续进行下去。前一天唐弘业花了不少时间在调查范季影这件事上面，但是收获甚微，范季影在外面的形象可以说是和林杰一样，都树立的很完美，似乎知情的人又嘴巴被焊死了一样，来来回回的踢皮球，就是一丁点也不透露。

在经过了这样的一番白忙活之后，唐弘业听说了杜鹃前一天跟方圆他们关于张姝颖的调查进展，已经感觉大为惊喜了，二话不说就跟着杜鹃一起到李慧慧发过来的那个地址去，想试试看还能不能找到张姝颖或者知道张姝颖下落的人。

至于那个电话号码，两个人都觉得既然张姝颖这么小心，估计一个手机号码也不会用那么久，还是直奔租房子的住址去问一问比较保险。

李慧慧提供的这个地址，位于a市非常偏僻的一个地段，居民楼都已经很老了，而且估计早年建起来的时候也没有经过什么规划，所以建的也是乱七八糟，毫无章法，因为年头太久了，楼体外墙上面连个标注楼号的标记都没有，两个人着实费了一番力气，才总算是按照地址找到了那里，只可惜，那一户根本就没有人，唐弘业本来想着通过周围的邻居打听一下，结果隔壁两家邻居也根本就没有人应门，而且从门上或者贴或者塞的布满了各种各样的小广告这一点来看，这三家估计都没有什么人住，而且这种状态应该也持续了一阵子了。

两个人敲不开这一层的门，索性到楼下去敲门找楼下的邻居打听打听，楼下的邻居家里面倒是有人，是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她说自家楼上已经好久都没人住了，之前有人住那会儿，因为楼板隔音效果一般的缘故，什么时候家里头有人，住在楼下的这位老太太都是一清二楚的。

“阿姨，你能不能帮我们回忆一下，这个人你有没有见过？是不是之前住在你楼上的人呢？”杜鹃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张姝颖的照片，递给老太太，希望她能够帮忙辨认一下。老太太年纪大了，听力有些不大好，和她说话的时候，杜鹃不得不尽量凑得近一点，还得把嗓门儿提高上去，免得老太太听不清。

“啊，行，那我看看啊！我得好好回忆回忆！”老太太知道到自己家来打听事情的这两个年轻人是警察，所以倒也没有什么戒备，只不过耳朵背的人一般都有一个共性，那就是因为耳朵背，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需要很大声，她和别人说话的时候也同样会用比较大的嗓门儿。老太太这一开口，嗓门儿也是足够洪亮了，震得杜鹃一时之间耳朵里面都有一点嗡嗡响了。

老太太也是是个严谨的人，把照片接过去，仔细的端详着，认认真真的看了半天，这才点点头，说：“好像有点像我家楼上之前住的那个女鬼！”

“女鬼？”唐弘业听了这个说法，不由一愣，“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说，她那日子过的都不像个人呗！”老太太撇撇嘴，“这可不是我老脑筋，你们别看我七十多岁了，我的思想还是很开明的，就现在电视上总出来的那些年轻的小明星小演员，十个里头我也能叫上来七八个的名字！”

“阿姨，那你可比我强多了！”唐弘业见老太太挺爱说话，有心和她多攀谈攀谈，套套磁，“现在电视里头那些明星，十个里头我连一两个都叫不上来名字！”

“那能一样么，你们当警察的一天到晚多忙啊！我老太太也看法制节目，我知道你们干这行都是苦活累活儿！”老太太一副很了解的口吻，“我就不一样了，我退休都多少年了！一天到晚闲的没事儿，家里头还有孙子孙女，我就多看看电视，跟孩子们找找共同语言，别叫人家觉得我老太太老古董了，不爱搭理我。”

“那你能不能跟我们具体说一说，之前住在楼上的这个姑娘，她平时日子过的怎么就不像个人了呢？”唐弘业顺势继续问比较重要的问题。

“这个啊，我就觉得吧，这人又不是老鼠，不可能总也不见光，对不对？”老太太一脸不赞同的说，“那个小姑娘啊，就一天到晚在家里头窝着，我从早到晚都能听到她在楼上走来走去的声音，然后她也不出门，就总有那个送快递的人，来家里给她送东西。哦，这可不是我偷听她啊，是之前有人找错了门，来敲我们家，我才知道原来楼上的那个小姑娘什么都从那个网上买，都不出门的。”

“所以你是因为她不出门，所以觉得她像个女鬼么？”

“那倒也不是，我说她像个女鬼似的，是因为她总是鬼鬼祟祟的，我有那么几次，晚上家里来客人了，我送客人走，开着门，或者是开门干什么，反正每次都是天黑了之后，她才出门，出个门还带着大口罩或者是大围巾什么的，把那个脸给挡的严严实实，根本就看不清楚模样。还不光这样，她走路还好像是垫着脚一样，就好像是怕发出声音来让人发现了似的。你们说，大白天不出门，天黑了之后才出去，遮得都看不到脸，走路还没声音，见到人连个招呼都不知道打，就头一低，脚底下抹油一样的就赶紧走了，这不像是鬼像是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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