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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儿,你知道吗?我生辰那日,送那香囊过来的,正是公主府的人,还是长乐公主的贴身丫鬟!若你师父泉下有知…”林氏说着说着,便泣不成声了,之后她哭过好一会,才冷静了下来。
楚卿染一直站在林氏的身旁,抚摸着她的背部帮她顺着气,见林氏冷静下来后便问:“那小姨可还记得是哪个丫鬟?”
“是知画!只是这背后之人,心思如此之深,恐怕知画那姑娘也是无辜的罢了!”
楚卿染想了想,确实有这个可能,说实在的,前世她身边的每一个人,她都信!
可惜,她前世的死就是最好的证明,有些人,她信错了!
“染儿,你真的准备摊这摊浑水吗?”
“额!”林氏这样问,楚卿染想也没想,就点头给了她答案。
她上一世,苦了一辈子,这一世她本不想再管这些了,可是等真的遇到事的时候,她才知道自己真的放不下。
她上一辈子要强了一世,狠了一世,也累了一世,本想还平平淡淡过完后半生,想不到最后自己的死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这让她怎么能甘心?怎么放下?
更何况,她也舍不得,舍不得自己上辈子拼了命才得来的东西,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让人抢了。
“你师父也是一个没良心的!”林氏突然的骂起人来。
“……”楚卿染决定保持沉默,毕竟被骂的人是她又不是她。
“她这一辈子,就是被那个位置给害的那么苦的,你可是她唯一的徒弟呀,她怎么舍得把你往火坑里推呢?她…”
“小姨,那染儿也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师父死不瞑目呀?”楚卿染听不下去了,再不出声制止,估计一会她都要被她骂惨了,这林氏还真的是死了也不放过她呀!
“死不瞑目?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么做,你娘亲泉下有知,又如何瞑目?”林氏哭着哭着,突然笑了起来,“都怪我,都怪我,是我对不起姐姐,这些年我若是能在你教导你,你也不至于被长乐公主的想法感染的如此之深了!”
“染儿,你知道吗?你的举手投足,像极了她!你明明是我林家的外甥女,为什么会养成皇家那性子呀!死不瞑目?是呀,你师父现在恐怕也是死不瞑目呀,你知道吗?你师父这一辈子,最恨的就是背叛了,这背后的人…”
“小姨,您别说了!染儿会替师父报仇的!”
“你替你师父报仇?”林氏听了楚卿染的话,气的推了楚卿染一把,看着楚卿染推倒在地,也无动于衷的指着她吼:“楚卿染,你师父她在什么地方长大的?她都顾不得自己了,你个奶娃娃,你有什么本事能替她报仇?你若是出事了,我怎么跟你九泉之下的娘亲交代呀!”
说真的,认识了林氏快二十多年了,楚卿染还从来没有见林氏这么激动过,这样的她,让她不知所措。
“你娘亲走了,你师父走了,皇后如今也薨了,难道连你都要离我而去吗?”林氏吼完这句话之后,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趴在桌子上失声痛哭着,楚卿染则呆呆的,一直保持着被林氏推倒在地的姿势。
林氏哭够以后,就自己起身离开了,看也没有看楚卿染一眼。
楚卿染呆呆的坐在地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前方。
老天待她不薄,虽然前世让她苦了一辈子,却给了她第二次生命,可惜…她可能要辜负老天爷对她的恩赐了。
这一次,那个位置的斗争,她又要卷进去了。
“还不快起来,难道要我扶你吗?”林氏冷冷的声音从楚卿染身后传来。
楚卿染这才反应过来,艰难的起身看向林氏,因为在地上坐久了,腿麻,所以等她起身的时候,林氏已经走出大厅了。
楚卿染连忙跟上林氏的脚步,两人来到了宣王府后花园的亭子里。
“你的那两个丫鬟,我已经派人送她们回去了,就说我得知皇后薨了的消息后,晕倒了,昏迷中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所以就请你来宣王府小主几天了,至于那两个丫鬟,就让她们回去替你守着那院子吧,免得让人趁虚而入了!”
“你…”楚卿染有些不敢相信的看着林氏,她没有想到,这才没多久的功夫,林氏竟然帮她想好这些了。
“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林氏讽刺的笑了笑,说:“竟然你都决定这么做了,难道我要不管你,放由你自己去送死吗?染儿你知道吗?你亲外祖母死的早,你现在那个外祖母又有自己的女儿,根本就不管我和你舅舅,是你娘亲一个人教养我们长大的,现在你要冒险去摊那摊浑水,难道我要置之不理吗?”
林氏拿着她身前的茶杯,狠狠的放到了石桌上,杯子里面的茶水溅到了她的衣袖上,“你这是要陷我于不仁不义之地呀!我若不让你去,就对不住你师父,若是让你去了,就是眼睁睁的看着你往火坑里跳,将来我怎么有脸见你娘亲呀?她教我护我,我却连她唯一的骨肉都照顾不好,你让我哪有脸去见她呀!”
“……”楚卿染安安静静的听着,没敢说话,眼眶里的泪水不停的在打转,时不时落下一滴来,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变得这么多愁善感了。
林氏抹了把眼泪,深呼吸,拼命的让自己冷静下来,“若是这两年多以来,我能把你养在我身边,也许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吧!”
“染儿,你知道吗?小姨不指望你将来可以爬多高,多有出息,我只想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我只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你懂吗?”林氏撕心裂肺的吼完楚卿染,直接甩杯而去,留下楚卿染一人呆在亭子内,趴在石桌上痛哭。
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她又何尝不想呢?
可是她真的很不甘心,也放不下呀!
她上一世,为了一个不甘,为了那个位置苦了一辈子,这一辈子,再为了这些真的值得吗?
其实楚卿染也不知道值不值得,总而言之她已经迈出这一步了,那么接下来的路,她就会好好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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