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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拉瑞按时结束工作,她今天本来要去看房子,但嗓子坏掉了,也只能推迟几天。她刚走出店门便被身后的人追上:“柯、柯拉瑞——”
她回头,看见是奥利尔,不解的看向他。
“你——你有男朋友吗?”奥利尔鼓起勇气开口:“我喜欢你。”
柯拉瑞吓了一跳,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直白的向她“表白”?不过……年轻人的感情来的这么快吗……今天之前他们可还都在吵架啊……
“我知道这很冒犯,我、我只是想表明我的心意,如果你觉得厌烦,我以后不会再来了。”奥利尔越说越沮丧。
柯拉瑞赶紧摆手,拿出随身带着的纸笔:“谢谢你,我并没有厌烦的意思,但是我已经有男朋友了。”
奥利尔看完纸条后,整个人更沮丧了,他小声说“我就知道”,又一次向柯拉瑞道歉后离开了。
柯拉瑞就着路灯的光看了一会男孩消失的背影。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年纪和他们差不多,但是为什么会下意识觉得他们还是小孩子?柯拉瑞一路都在沉思。
也许是因为她的嗓子的关系,碧翠斯也沉默着。等快到了地方,碧翠斯才终于开口:“柯尔,我下周要去前线了。”她勉强露出一个笑容:“虽然我自己也安慰了自己很多话,差一点就能自欺欺人了,但是……但是怯懦真的可以被原谅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只是……如果真的可以被原谅,那至少让我有赎罪的机会。”
柯拉瑞的嗓子终于好了,但是找房子这件事变得不太重要起来。她身上因为碧翠斯出现的那种活力伴随着碧翠斯的离开而消失,每天又开始重复着单调的生活。
但也并不算单调。
虽然有不少怀疑的声音,但“抓叛徒”一事还是轰轰烈烈的开始了。柯拉瑞在那群人中看到了不少熟悉的脸孔,尤其是奥利尔,她忍不住把他从人群中拽出来:“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自己觉得这样做是对的吗?”
奥利尔的脸不自觉有些红,因为羞耻,他的声音很低:“可是不这样做,就会被视为叛徒的同伙。”
柯拉瑞一时无话。
有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向着他们看过来。
柯拉瑞闭了闭眼睛,再睁开时,脸上只剩一片坚定之色,她飞奔上台,用随手带的匕首割断了捆绑着台上几个人手腕的绳索,在因为惊愕中形成的短暂空白中,她大声喊:“你们之中谁没有帮帝国人做过事?”
不少声音喊着“没做过!”
柯拉瑞又问:“你们有没有进过工厂?有没有卖商品给帝国人?有没有从帝国人那里拿过东西、吃过食物?”她越说声音越大:“贪生怕死并不可怕,每个人都想活着,为了活下去,做一些可怕的事也并不卑劣,卑劣的是明明自己也做过相似的事,却用这些事来指责你们的同胞、你们的伙伴!你们现在表现的越勇敢,只能证明你们越卑劣!你们最讨厌帝国人什么?杀人?那你们现在又在做什么?如果你们认为杀人是正确的,那你们凭什么指责帝国人?”
“帝国人是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我们揪出来的都是叛徒!”有人站出来呵斥道。
“什么是青红皂白?”柯拉瑞反问,看对方哑口无言的样子她继续说:“是法律,你们现在是凭借加索的哪条法律断言他们有罪?断言他们是叛徒?”
直到回去柯拉瑞还很生气,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生什么气。在愤怒的表层下,更多的却是悲伤。她下意识想,如果没有帝国,没有战争,没有仇恨,那么加索还会是那个安静祥和的城市。一切都被毁了,毁的不只是这个国家,更是无数人的未来。
她又想起了克莱拉的那句话——
我不应该活下来。
也许她说出这句话时已经预见了可能的不同结局,或者是麻木的活着,或者是被仇恨吞噬。柯拉瑞抬头看着窗外的月亮,遥远又清冷,永远高高在上的注视着人世的匆匆忙忙,因为它没有感情,所以它可以置身事外。那他们呢?
柯拉瑞惴惴不安的跟老板提了自己每天早下班一个小时的请求,当然相应的工钱也少了。老板挑了挑眉:“是因为要和男朋友约会吗?我好像听说你有一个长得很帅的男朋友。”
柯拉瑞苦笑着摇头:“还早着呢。我……听起来也许很不自量力,我想教那些孩子认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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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不见,其实最近在写另一个,但是懒得贴俩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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