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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弘俞倏地起身,面色沉郁,周身冷得像一座千年不化的冰雕,谁敢近前碰一碰都得考验勇气。
“段导演,”秦旸却笃定地说:“你没有你想象中那么抗拒我。”
段弘俞是个谜,秦旸还没能将他彻底参透,但秦旸确信,如果再任段弘俞拿捏着主动的权力,他只会永远被动下去。
苍白的唇被咬出红润暧昧的水光,秦旸扫过段弘俞的脸,没能从他眼睫细微的眨动中瞧出一丝裂痕,他还是那副冷死人不偿命的架势。
段弘俞抽走桌上的合页本大步离开,秦旸注视着他的背影,门阖上的一瞬,秦旸终于装不下去,轻“嘶”了声。
秦旸不是铁做的,段弘俞也不是吃素的,成年男人暴推的力道撞上桌角,秦旸怀疑后腰的位置肯定青了一块。
不过这代价未免太小,只是一处伤换来一个吻,秦旸觉得自己不算亏。
稍稍平复下难捱的隐痛,秦旸推开段弘俞坐过的椅子,将它放回原位时,秦旸凝神,忽然看到扶手皮垫上的一处凹痕。
痕迹是崭新的,正在慢慢回弹,月牙形的痕迹却遗留,昭示出它先前受到了怎样的折磨。
“呵——”秦旸轻笑一声。
他还以为段弘俞有多镇定,佯装出的那副模样差点把他都给骗了过去。
段弘俞大步离开,走廊上时不时有人与他打照面。
“怎么感觉段导演心情不好?”
“哪儿看出来的?”
“垮着脸呢,笑都不笑一下。”
“那不挺正常?”
“……好像也是。”
简短的议论没能传到段弘俞的耳朵里,他步履不停,径直上了剧组外等候接送的轿车。
司机以为时间没那么快,正在车内抽烟,段弘俞一开车门,那烟雾就四散蔓延。
赶紧把烟撂了,司机开了四面的窗户,在空中招了招手想将它们打散吹走。
“段导演,不好意思啊,要不您先等一会儿?”
下车实在冻得人都哆嗦,司机也就犯了一回懒在车里吞云吐雾,谁知道正巧撞上段弘俞早到。
他没看到过段弘俞私下抽烟,便下意识觉得他不喜欢。
“不用。”段弘俞上了车,把脸瞥向窗外,“开车先走。”
“诶诶,是是,我马上。”
车速一起来,灌入的风就刺骨地冷,车厢里那点儿热乎气儿一下就全散了,司机被暖风出风口吹着都想打哆嗦,段弘俞却没有要关窗的意思。
他整个人坐得很板正,哪怕倚着靠背也没有丝毫懒散放松的劲儿,微长的额发被风吹得向后撇,露出光洁的额头。
“还有烟吗?”段弘俞忽然问。
司机反应两秒,以为自己错听,在脑子里滚了几遍段弘俞的话,确认没有听错后才答复,“有的有的,就是我这烟也不是什么好烟,段导演您可能抽不太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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