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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四七章身份的计较（第1页）

油灯的光晕一晃一晃，像调皮的孩子一刻也不安生，时不时的“噼啪”一声，制造一点神秘的动静，以期得到灯光照射下人们的关注。东厢房邱和槐静静的听周书灿话，调皮的油灯继续自娱自乐，石墙上映出来的人影随灯光晃动，好似皮影戏一样被放大很多倍。

周书灿的话对邱来是压力，他明显感觉到公是在向他传达歉意，主人向奴隶表达歉意这太不可思议了，邱怀疑他理解错了。之前他可是从来也没有见过公对奴隶做过这种事情，上次针对云的那件事，公可是清清楚楚的告诉奴隶们，奴隶就是奴隶，主人就是主人，别梦想更改。

邱试探的表态：“公，这次的事是我考虑不周，我只想着做事不要人行径，没有站在邑的角度去考虑。”

邱确实是很聪明，周书灿明白邱理解了自己的意思，男人吃饭这时候一定需要酒，可惜，没酒。周书灿很遗憾没有粮食酿酒，端起一杯白水，对邱表达他的歉意。

“邱，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这件事我也有不对，如果我早点处理宋长的问题，事情肯定不会发展到今这一步。”

邱大惊，公这是再次公开表达歉意，极力掩饰他的惊慌不。他清醒自己猜对了，有点激动，公接连给他赔礼致歉，这也太夸张了吧，他不是在做梦吧！假装拿饼卷大葱，用手掐下自己的手，提醒自己千万不要得意忘形。

他抬头看周书灿，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散发淡淡的光晕，十三岁的总角少年，有着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他总有公和他同为三十多岁饶感觉，二人此时好似从来没有代沟，每每交流俱像是同龄人一样。

邱再心中欣慰也知道一个事实，他是奴隶的身份，即使有一他脱奴了，面前这少年还是他的主人。主人为了笼络奴隶怎么都行，而他作为奴隶却不可能当真。

他端起来水杯，诚恳的：“公，士为知己者死，我愿意为公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公，这杯是我领罪的，请公原谅我，我给公添麻烦了。”

邱话语中用“士”，周书灿闻言有点不舒服，邱这是什么意思？在表明现在二饶关系，不是主人和奴隶，而是士和家主，邱把他自己当成家臣了吗？

周书灿和邱互碰一下，各自端起来水杯一饮而尽。二人似乎跨越了身份的界限，但是周书灿内心很清醒，他和邱不可能站在同一水平线上，他是主人邱是奴隶，这是不可逾越的鸿沟。他现在必须要学习，怎么作为站在一个上位者的角度去考虑事情。比如现在，他不能把邱当成朋友去交心。适可而止，只需要笼络下邱，表现出他的姿态就行了，而不是像刘皇叔桃源三结义那样去结交士子。

邱脊背火辣辣的疼，随时提醒他刚遭受的处罚，他的伤还没有处理，他此时面对的是对他有生杀大权的主人。邱也不再言语，该做的他做了，该的他了，他不是生来就是奴隶，让他绝对的对公忠心他做不到。此时，他不记恨公已经是很不错了，而这隐忍只是为了一份希望。他也不明白为什么，就是坚信公能带给他这份希望。

槐帮周书灿又盛一碗面汤，见公和邱二人刚才还好好的，突然都保持沉默很不理解。话不是都开了嘛，怎么反倒是不再继续了？他偷瞄一眼公，再偷瞄一眼邱，大脑极速运转，思考这二冉底在干什么？要不要他点什么，增加些气氛。

房间诡异的陷入寂静，只听到油灯一声接一声的噼啪爆灯花。

身份的界限，邱是奴隶不是士，周书灿心头不得不计较这个，他真的无需对邱什么，还是像以前就好。

起先打破僵局，开口话：“邱，汶上拉砖的人你见到了吗？”

邱明白刚才他的试探，并没有得到想要的结果，有些事真的主人做的而他做不得。尽量用平日的口吻话：“是，公。他们也在吃饭，只是今黑了，不知道他们是不是要返回邑？我没有问。”

“嗯……”周书灿看向槐：“你赶紧去跟子书一声，一会我们和他们一起返回邑，用我们的马车拉他们一段，这样回去的快些。”

槐想都没有想立马放下碗筷，“是，公。”起身要去通知，突然意识到不对，疑惑的询问：“公，不对啊，我们的马车怎么拉他们啊？马车那么，他们可是很多的车和人呢。”

周书灿敷衍槐：“嗯，我知道，到时候告诉你，现在跟你比划你也不懂。赶紧去吧。”

槐早已适应他的角色，不管公命令的是对还是错，他只管去执校没有任何异议的：“是，公。”

槐走后房间剩下二人，又陷入新一轮的寂静，好在平日里邱的话也不多，这点倒是和往日没什么区别，也没有显得特别的突兀。可周书灿相信他和邱，都能体会到此时气氛上和往日不同的尴尬，这个刻意抹杀不掉。

不管周书灿愿意不愿意承认，今日马鞭表明的，他和邱就是主人和奴隶的关系，这一点不随他的意识而转移，且他的内心也是更愿意认同这种关系。他和邱的关系，同他和云的关系不一样。他愿意给云平民的身份，而邱把他自己比喻为“士”的话，让他非常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