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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珏起身将信放在烛火上,看着火苗腾起道:“他的信最多不过十个字,莫非不是‘白珏启,速回,墨施亲笔’罢了,我每每出来,每封信都是如此。他哪是会说其他话的人……”
信纸燃尽,黑灰色的灰烬顺着火苗的热气上扬着打旋,旋转一周后飘摇而下,落在了白珏的衣衫和脚下。白珏拍了拍身上的灰,对余透作了个揖,然后直起身子抬起头笑道:“我把马放在了你家后门,要送我一程吗?”
余透放下茶盏起身道:“说走还不早点走?这雪天夜里路又黑又滑你不知道?”
白珏听了轻笑着跟在余透身后,两人来到后门。原是白珏早料到墨施会派人来寻他,所以先将马听在鲜为人知的后门处,自己再从前门进来。
白珏坐上白马,黑袍乌发衬的耀眼。一根白玉簪子别在发髻上,没了以往的锦衣华服,这样的白珏似乎更加清新俊逸。
余透从怀里掏出一枚钱袋,里面还有几张银票数十两银子,随手抛给白珏,白珏稳稳地接住。余透道:“没别的意思,算是还你以前的酒钱。”
白珏笑道:“那我就收下了。等会记得打发那小厮回去,估计后面他就要来找你算账了。算我连累你了。”
余透道:“无妨,反正就这一次了。”
“嗯。”白珏调转马头,骑着马缓缓向前看着月色朦胧,吟道,“皎皎明月今不显,还是道上莫相识……”
余透在他身后默默道:“一路顺风。”
余透突然想到多年前,寺庙里的和尚算出的漂泊之命,白珏那时何等骄傲从不相信,哪知今日真的灵验。
送别了白珏,余透又去前门打发那个冷的瑟瑟发抖的小厮道:“告诉皇帝,白珏走了。”
“什么?”小厮两眼瞪得老大,惊讶的立即瘫软了下来带着哭腔道,“将军啊!白公子走了……我会被皇上杀了的。”
余透道:“我随你一同入宫,我会跟他详说的,你不必担忧。”
小厮吓得不行,但也无奈,人走都走了,只能跟着余透身后,提心吊胆的回了宫。
御书房里,墨施还在批阅奏折,见小厮和余透走了进来参见他,却没有看到白珏的身影。小厮立即跪下道:“皇……皇上……白……白公子……他他他……他走了……”
墨施听后重重的合上了奏折,这还是余透第一次见他这么大动静。若是常人他丝毫不会见怪,只是墨施性格隐忍,无论是做事还是行动,处处小心谨慎,沉稳细腻。
小厮见了更是吓得魂飞魄散,瘫软在地上道:“皇上……饶命啊……属下……无能……”
墨施连看着小厮都没有看,厉声道:“拖下去,斩。”
“慢着!”余透打断道,“白珏可不希望这小厮因他而死。”
墨施微微皱起眉头道:“拖下去,打三十大板。”
小厮哭的泪流满面,但好在不用死了,连连谢主隆恩。
余透看着被拖下去小厮道:“有些话,还是单独说的好。”
墨施会意:“你们都下去吧。”
见众太监丫鬟下去后,余透道:“白珏他不想留在宫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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